只要他能活过来,不论是好、是恶、是恨,活过来就好。
骁破一直监视着桑洛,也看到了青杊的变化。他回去将事情报告给了赫蓬。
“赫尊,女帝丫头还真把那活死人给惹怒了。”
骁破有些意外。还有些担心,“不过,那后峥真的能为我们所用吗?可不要到时候养虎为患。”
“只要他有了斗志,他就只能为我所用。”
赫蓬胸有成竹。
二人正说着,听得桑洛“呜呜”
的跑进来,赫蓬让骁破替她打开了石门,而后藏了起来。
桑洛跑进暗室,趴在飞蛇的塑像上嚎啕大哭,“师父,你有没有在里面?师父……赫蓬,你把师父还给我……呜呜……师父,你在哪儿?徒儿闯祸了……师父……徒儿害得渡魂术乱世、害得小叶子悲痛而绝……”
她是说起青杊的师父之时,联想到了自己的师父和自己的处境,所以伤心得那么难以抑制。
那一壁雕像背后,果真另有洞天。
墙后是一间宽敞明亮的石室。芸寓在那石室里,冷眼看着一方悬镜。镜中是暗室里的景象,视角在屋顶,桑洛痛哭的声音萦绕不绝。
赫蓬趁机在芸寓耳边煽风,“芸寓,你还是那么狠心、自私。祈芸把她托付给你,你却欺骗她,把她丢在外面替你承受一切。这就是你赎罪的方式?”
芸寓拂袖将悬镜中的景象挥去,转身出了石室。
石室外,是四面峭崖的山渊。头顶一幕水光潋滟的结界。谷底一汪寒烟袅袅的寂水。
潭中方寸大的土地上,一颗老桑粗枝半躺,如是斯人醉卧、枕臂望月。那便是鸣桑。
芸寓走到潭边,凝望着潭中老桑。
赫蓬追到了潭边,化成人影,借用了霄蚺的模样。
他怪声怪气的说“芸寓,你执着于乞求死人的原谅,却把活着的人置之不顾。你可知道,弦枝她是一条飞蛇的心上人?那条飞蛇,他极有可能就叫做宣琴。”
芸寓一怔,警惕的望向旁边那紫气弥漫的人影。
他眨眼一笑,那腼腆的模样让芸寓恍惚。
她皱起了眉头,怀疑的问“你见过宣琴?他在哪儿?”
“见过。我还能让你也见到他。只怕,到时候好不容易把他请来了,你却还是不肯相见。”
赫蓬的语气变得忧心,眼神流露着期待。那眉眼间的神情,着实与芸寓脑海里最清晰的一双眼出神入化的相似。
“我……”
芸寓急急的一声,眼神里都是渴望,可理智约束了她的舌头。
她狠心的挪走了视线,坚决的说“你说的对,我不会见任何人的。更不会替你渡魂重生、觉醒天赋。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哼。”
赫蓬波澜不惊的一笑,化作虚烟,“你们就是喜欢挑战本尊的手段。算了,既然你不心疼你的徒儿,本尊只能帮你去疼她了。”
赫蓬游到了暗室中,又幻化成了霄蚺的模样。
“桑洛。”
连温柔的声音也如出一辙。
昏暗的环境里,看不见他周围弥漫的魔气。
桑洛惊愕的回头去,“霄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