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大二开始就准备考证考研的室友已经搬了出去独自复习,陈天阳也在找正经的实习单位天天外头跑。除了夜晚两人才能说两句之外平时几乎见不上面,大三下的教室里逃课的比上课的都多。
方杨是在一个晴天的下午给她打的电话。
当时余声正在图书馆听TED,得知电话那头的姑娘已经到了她学校大门口有些惊讶。在她的印象里方杨一旦陷入某种长期或短期状态,是不会轻易走出来的。
可是见了面还是震撼到了。
方杨穿着厚厚的高领毛衣黑色外套,头发自脑后束起打到腰间。一张脸看起来特别苍白疲惫,比几个月前相见瘦了一大圈。
“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余声走近。
“没啥。”
方杨笑了一笑,“就过来看看你。”
余声看着那笑容有些难过,她或许清楚方杨的梦想和努力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两个人去了学校假山附近的一个长椅上坐下,太阳从湖面飘过来晒到脚下。
“复习怎么样?”
她问。
方杨停了一下才说:“挺好的。”
这样儿哪是挺好,声音里全是落寞。
“你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
余声腕上方杨的胳膊,轻叹了口气,“顺其自然知道吗。”
方杨缓缓地做了个深呼吸。
“我知道还有八个月呢没事儿。”
这句话说的挺有精神,方杨自己也笑了,“你最近干吗了?”
“我啊。”
余声凝神想了下,说,“上课,图书馆。”
说到这个又想起了什么,“周末会去找梁叙玩。”
“梁叙现在做什么呢?”
“上班啊。”
余声说,“然后做他自己的事情。”
方杨大概知道一点那个男生玩音乐的事儿,对于这点坚持还是挺佩服的。从小凉庄跑来北京,一无所有到现在站稳脚跟那是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那时候还真没想过你们俩……”
方杨话没说完便笑了,“他人不错我支持你。”
两个人就坐在那椅子上说了很久的话,方杨初来的无精打采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后来到了夕阳时候,余声送方杨上车前接到了梁叙的电话。
一两分钟后挂断余声跟着方杨一起上了车。
“你怎么也上来了?”
方杨一愣。
余声朝着司机师傅说了个地名,然后才看向身边的女孩子。
“梁叙说今晚陈坡有个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