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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頁(第1页)

「兩情相悅?」嚴仞抬眼,既想肯定但又不確定,嘴角揚著微微的弧度,挑眉道,「差……不多吧,他向我表白了。」

於三大驚,當即感慨:「那千長與那位姑娘分別時,肯定也是萬般不舍吧!」

「嗯……」嚴仞開始神遊,邊回憶邊道,「是……吧。」

別人是婚燕爾,隨即分別,而他也是在啟程前的幾個時辰里,破天荒地把第一個親吻留在了啟安城乍暖還寒的春夜中。

唇邊仿佛還留了那個人的餘溫。

嚴仞注視著簪花出神,沒來由想起那夜馬車內的場景,6屏向他索吻,問他能不能早點回啟安。

以前,他的整顆心都在北疆。如今,他的心好像裂成了兩半,一半在北疆,一半留在了啟安。

想到這裡,他不由笑起來,攥緊了手上的簪花。

「哪家姑娘啊?」後頭有個聲音響起。

這聲音實在太過熟悉,嚴仞嚇一跳,倏地轉身站起來。

是嚴岑。

於三大驚,跪地拜道:「參見大帥!」

嚴岑只追問嚴仞,重複:「哪家姑娘啊?」

嚴仞收起簪花放入懷中衣袋,冷笑:「嚴大帥還是頭一次不聲不響偷聽我們小兵小將聊話,這不合適吧?」

說著自己拈著削一半的木根朝旁邊灌木叢中走去。

嚴岑緊追不捨跟上來,問:「人家親手做的?」

嚴仞不語。

嚴岑又狐疑道:「八公主6薔?」

嚴仞嗤笑:「不是。」

嚴岑板著個臉道:「那是誰?你怎麼能瞞著你娘和我呢!若是你告訴我們,知道是哪家的姑娘,便可早早替你打聽那家的門風,給你點建議啊。」

他說得很急,又咄咄逼人,但嚴仞口中說的這人又不是什麼姑娘,更不是尋常人家,根本不可一概而論。嚴仞不耐煩道:「不用你們操心,八字還沒一撇呢。」

嚴岑驚疑道:「都送花兒了,還沒一撇啊?」

「反正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有什麼等以後回了啟安再說。」嚴仞含混過去,推著嚴岑的肩膀道,「大帥!是時候整頓出發了,在這兒問小人的私事,不是耽誤了行程嘛?走走走……」

嚴岑:「……」

嚴岑:「你個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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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山文幾:

關山遠隔,不識君近來身體安康?自君離京,百事茫然,千般成惰。聞侯府韶園春色盎然,綠紅相映,故討伯母玉雨花種幾何,種於蒼篴之南,然枉費日日悉心照料,竟半寸未長,蓋余智短且鈍,原非心靈手巧之人。雖如此,更勤艱,假撿花藝之簿鑽研推敲,待日後結蕊一二,方是成功。

擲書格中,寄與南風,直至西北,望遠山安。

留安謹拜。

【??作者有話說】

嚴仞回來之前,大概有十章內容是6屏視角的三年過渡期,包括怎樣登基和登基後的事。因為他們都需要一點成長,如果直接「三年後」,相信你們也很難有代入感。

所以十章的劇情也比較重要,可以先攢著,但不建議跳讀。感謝!鞠躬!

◇第35章35我這兒有美人?

嚴仞離開啟安城已然數月。

沒了嚴仞,啟安雖然少了幾絲生氣,6屏偶然從別人口中提到嚴仞,都是以回憶的口吻,這個曾經側帽風流般的人物,或許讓某些人念念不忘,但大體已然漸漸淡出人們的視野中了。

白虎殿的人66續續少了幾個,有的加元服行冠禮後便結了學,自去領個稱心如意的職務;有的還未行冠禮,也早早地領了職務沒再上學。傅軼便是其中之一,他去了朔方營,每日操練排兵,很少再與6屏相見。6屏倒是聽何柏說,他近來與國子監的許岩走得很近。

6執娶了清流士黨中工部侍郎的千金,說是因緣際會、情投意合,皇帝便准了這場婚事,並封6執為吳王。從此,6執不再來白虎殿上學,和士黨的關係更加密切,幾乎可以說是綁在一起了。

6薔還是和往常一樣囂張驕縱,只不過如今嚴仞不在,她很多時間都沒了精心打扮的興致,人也懨懨的。

6放最近不甘止步於鬥蛐蛐,轉而迷上了鬥牛,在東苑馬場旁邊圈了一塊地,在廢棄的舊馬棚里養獒犬,每逢閒時便帶著6釗呼朋引伴地前去觀看牛獒相鬥,聽聞場面相當血腥。

除此之外,6放還是依舊喜歡滿嘴狂言,時常與何柏在白虎殿內隔著桌案兩相對罵,再加上沒了6景勸架,吵得幾乎要動手了也沒人管。

若不是還有何柏在,一向喜靜的6屏都會覺得白虎殿沒了人氣。

「不知道子鏗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偶爾有空,何柏便會托腮望著6屏旁邊的空位置,長嘆一聲。

6屏也隨著他的目光看去,那書案光潔無比,每日都有人灑掃擦拭,就像日日都有人坐一樣。

何柏又道:「我知道你近日有空便會去看嚴伯母,我昨日也去了!不過伯母又病了,而且也很思念子鏗呢……」

眼下是秋冬之交,唐若初從前落下的肺咳的病根又復發了,夜裡一受涼又要咳,斷斷續續沒有痊癒。6屏每次前去看望她,都能聽到她忍著卻又忍不住的輕喘。

皇帝很是關心唐若初的病情,命太醫院的太醫每日去侯府把脈問安,務必要把她治好。這是皇帝經常做的,能讓啟安城內外的百姓歌頌陛下撫恤將帥家眷,然而真正目的是什麼,只有聰明人才能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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