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吩咐婆子生火熬冰糖。
宁姐儿认真看着婆子的动作,把步骤牢牢记在心里。
晚饭时,宁姐儿蘸着桂花酱吃了两只花卷,撑得小肚子溜圆。
杨妧带她在院子里消食。
6知海出人意外地赶了过来。
杨妧讶然不已,“侯爷怎么这会儿过来,吃饭没有?”
“没吃,给我下碗肉丝面就成,”
6知海绞条冷水帕子擦去脸上汗珠,目光亮闪闪的,“妧妧,大姐说不必筹银子了,你也不用跟我置气了……修缮会馆极为琐碎麻烦,源明确实没有这份耐心。”
杨妧知道汪源明没长性,没料到这次主意变得更快,三天还没到头呢。
却识地没有问,也没理会6知海关于“置气”
的话。
只从柜子里找出件半旧的圆领袍伺候6知海换上。
6知海抱怨,“今天真是热得出奇,以为别院能凉快,谁知跟京里一样。”
说着话,采芹端进面来。
6知海吃完,额头又是一层汗。
杨妧寻到折扇帮他扇风,6知海笑着夺过去,“还是我给你扇吧,别累得你手疼。”
顿一顿,问道:“妧妧,你听说过没有,皇上要疏浚运河?”
杨妧摇头。
她一个内宅妇人,关心得不过是柴米油盐,怎会打听这种事情?
6知海道:“何五爷接了天津到临清的一段,足足八百里河道,做下来至少能赚七八十万两银子。汪源明想跟我合起来入一股,你能不能给何五爷递个话?”
何五爷是何文秀不出五服的堂弟,非常精明能干。
上次做粮米生意,全亏何五爷从中斡旋。
但疏浚运河是肥差,暗地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稍有不慎,就会闹出偷工减料贪墨受贿的风波。
涉及河工案子,一向要重判。
而汪源明跟6知海两人没一个靠谱的。
杨妧觉得不妥当,遂问:“你们怎么合伙,需要投多少银子?”
6知海兴奋地解释,“应该不会太多,国库出大头,人力是各府县的徭役,我估计一万两绰绰有余。咱们两家各出五千两,大姐拿不出银子,咱家先垫上,等赚了银子再把本钱还咱们。”
“呵呵呵,”
杨妧冷笑。
难怪6知萍不要五百两银子,原来是惦记更多的。
言语中自然而然地露出几分讽刺,“大姐这是空手套白狼?如果赚了钱好说,可要赔了呢,大姐能把五千两本钱还给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