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辞宴忙退下,明眼人都知道,老太太这是要训斥人了。
“我是年纪大了,不想跟你计较往年的事,但你要非惹我,我倒不介意扒一扒那些陈年旧事。”
老太太话音落下,舒雅的脸立刻就白了。
她穿着旗袍,一只腿半边开在外面,都跪出红印子了,手里还攥着半湿的纸巾,整个人浑身紧绷着,好不狼狈。
“妈……”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不是早就说开了吗。”
她挥挥手,对刘姨说,“去,叫人把明修弄过来,陪他母亲一块跪着。”
老太太特意咬重了这句话,舒雅脸上的表情更精彩了。
“妈,明修生着病呢,我一个人……”
老太太一个眼神递了过来,舒雅噤了声,不敢再言。
“我看你是越来越没教养了,我训话哪有你插嘴的份,要不你收拾收拾回娘家吧,好好学学规矩。”
舒雅扁扁嘴,说两句就哭,直抹眼泪,一张纸都擦的皱巴了。
老太太看她就头疼,当初她怎么就松了口,让这货进了周家的门。
刘姨叫人的时候,顺带着给周辞宴带了两盘糕点过来。
周辞宴一边悠闲地吃着糕点,一边看着舒雅吃瘪,还不能反抗的样子,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舒雅私下里没少给他使绊子,到处造谣他,他能有今天的坏名声,她功不可没。
“好吃吗?”
老太太视线落在周辞宴,瞧着孙子,她心情能好些。
周辞宴笑笑,“挺甜的。”
“多吃点甜的挺不错,别学某些人,上赶子找苦头吃。”
老太太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眼底充斥着厌烦。
周明修被带了过来,说是养病,更像是给他的惩罚,整个人消瘦了不少,脸色灰败,双目无神,一眼就能让人看见他身上那挥之不去的病态。
周辞宴啧了声,抿了口茶,本来长得就不好看,现在更丑了。
真不知道谢棠那眼瞎的,当初看上他什么。
丑成这样,怎么有脸出轨的?
“奶奶。”
他很虚弱,脑子晕沉沉的,就被人拽了下来,带到了老太太的院子里。
“你也跪下。”
老太太声音威严,周明修不敢不从,直接跪了下来。
他跪下来才意识到身边的人是自己的母亲,他看着舒雅,皱紧了眉,语气不可置信地低唤了一声,“妈?”
舒雅别扭地抿着唇,身子偏着,不想让儿子看自己丢脸。
老太太咳嗽了两声,周明修立马跪好,等着老太太训话。
“明修,你反省了这些天,可想明白了?”
周明修早就想明白了,那个小秘书不能留,当时他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了,把人留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