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是这么念着,梁朝义也不知道自己瞥了多少眼。
越看,下面就越硬。梁朝义别过脸,随手扯过被子,一把罩住你。然后,起身去了厕所。毕竟,解决生理欲望才是他的要紧事。
路过客厅时,他看见,死去的姨母在合照中依旧淡淡笑着。但是,似乎是不怎么高兴的笑。是因为她知道他对你起了点别样的心思了?
梁朝义皱着眉,走过去,将合照啪地一声反扣下来。 你和梁朝义就隔了一个班。因为同新同学不是太熟悉,所以有事都是找他。
“傻女,连个教务处都记唔住在边度(笨蛋,连个教务处都记不得在哪里)……唔识问同学同老师咩(不知道问同学和老师吗)?”
梁朝义又在你耳边数落着。
你看着他的臭脸,忍不住同他火,“唔使你,你返去!(不用你了,你回去)”
“喂,黎静宜……”
他快步追上你,抓住你肩膀,“好啦,对不住……请你饮早茶,得唔得(可不可以)?”
你和他好像一对冤家,一个惹对方生气,另一个气得泪汪汪。结果很多时候,都是他向你道歉。不然,你舅父就要出手教训一下这个死衰仔。
每个周六的夜晚都是梁朝义肆意狂欢的时间。按理说,他从来不会在凌晨回家,偏偏那晚他出了点意外。
你被突然的电话铃声吵醒,竟然是梁朝义叫你偷偷出来帮他开门。
你不情不愿地起了身,开门看到他手臂上红艳艳的一大片伤痕,被吓得一愣。
你忙去扶他,问他,“你点解会咁样(你为什么会这样)?”
“嘘,唔要让佢哋知道(别让他们知道)……飙车嘛,擦伤系家常事啦,唔使担心。”
他推开你的手,一瘸一拐地进了卧室。你不放心,翻了药箱,拿着药酒,坚持要帮他擦。
原来,不止手臂,大腿和后背也是一大片淤青。看着他痛得龇牙咧嘴,你突然觉得好气又好笑。
“舅母看到你咁样,肯定要心疼死。”
你故意将棉签摁得重一些,暗暗泄着自己的不满。
“轻点……你唔同佢讲,佢就唔会知道(你不和她讲,她就不会知道)。”
“梁朝义……你可唔可以惜命一点?”
凡是你的亲人,你都不舍得他们失去鲜活的生命,害怕他们被烧成一把灰,被装入小小的盒子里,被埋进阴冷潮湿的地下,忍受着漫长的孤独。你并不想他也像阿妈那样,前一刻还在绽放的生命,下一刻就消亡,与大家再也不见到面。
此刻,眼睛看起来是雾蒙蒙的,你很像要哭的样子。
梁朝义觉你情绪不对,转身去看你。一时间,你的模样惹得他心头微痒。突然,他低头吻住了你微启着的粉色唇瓣。
你所有的思绪就像海边的天色变幻,波澜狂暴与风平浪静同时存在。
——梁朝义这是在做什么?!他……喜欢你?
——他可是你表哥,你和他怎么有可能?
“你点解唔推开我?唔话我癫?(你为什么不推开我?不说我神经?)”
梁朝义对你表现的淡定感到有些诧异。
“你确实系癫咗(你确实是神经了)。”
话说完,你起身就要走。
“等等,”
他拉住你,喉咙干,低声问你,“你……会唔会讨厌我?”
“我唔知。”
回到房间,你枕在又柔又软的床铺上,昏昏欲睡。至于梁朝义的事,你已经没精力去想了。
清醒后,你一时确实不知道怎么面对梁朝义。所以,你开始逃避他,就像老鼠躲着猫那样。你故意错开和他上学的时间,比他早起,比他晚回家,连洗澡也先要听好他的动静。
梁朝义对你的一系列行为搞得心烦意乱。他忍受不了这样,明知你就在他隔壁,你与他却隔若天涯。
“黎静宜,我哋倾倾(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