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太多事,都忘了。
屏幕上是银行的催款温馨提示,这周是还款的最后期限。
乔念快速将这个月的消费清单捋了遍,奢侈了一把的旅游,减去免了的包车费用,倒还好。就是刚租的房子押三付一,尽管租在了南区,对于她来说也是短期内的一笔大额支出。
上个月在报社的工资……很好,并没有发。
她有点头疼。
这时舟恺拿着杯子经过,见乔念对着电脑上的文档走神,想着她看了一天密密麻麻的文字,得头晕了,便笑了笑,“歇一下,待会我把明天采访的预设问题和稿子发你,明天你就跟着我当现场观摩和学习,以后你也有独当一面的机会。”
乔念从脑海中一堆数字里回过神,闻言点点头,但心想,她不独当一面也可以的。
社恐的人,真的很不适合做采访。
以前在报社,乔念主要负责排版和文字工作,几乎没有出勤采访过。
不过想着银行卡里的存款和手机里的催款短信,穷酸孩子不配有社恐啊。
微信弹出舟恺发来的文件,乔念暗自叹了一口气,穷都不怕了,还怕前男友他妈吗?
六点整,舟恺让她第一天上班到点就准时走,约了明天碰面的时间和地点后,乔念便打卡走了。
回到出租屋的小区,已经七点半,秋末初冬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想着家里有前两天买的屯粮,乔念便直接走回家。
已经习惯了门禁坏掉的大门,伸手一拉,嗯?锁上了?
她掏出门禁卡,“滴”
。
中介还算有良心,没骗她,看来物管终于找人把门禁修好了。
楼道灯火通明,她上楼梯时抬头看了眼崭新的楼道灯泡,露出了对物管认可的眼神。
由于搬来第一天对对门住户的第一印象不太好,乔念每次上到二楼都会下意识留意一下对门动静再开门,不过幸好除了第一天再也没见过那行为轻浮的男人。
洗了几条青菜,把腌制好的肉炒一炒,倒入碗中的挂面上,快速解决了晚餐。
从包里掏出几张装订好的a4纸。
不知是受报社的影响还是文科生的阅读习惯,相比电子文档,乔念更喜欢纸质的阅读感。
她便将舟恺发给她明天采访的草稿打印了出来,这时拿出来做做功课。
甑惠芬,中国知名经济学家,四年前于美国某企业任职经济顾问,刚辞职回国,受聘于A大经济学教授。
头衔不少,履历丰富。
照片中的女人知性睿智,而宋顾生沉稳冷静的眉眼,看来是遗传自母亲。
乔念看着资料里的照片,思绪不受控的想起当年和她的唯一一次见面。
大四的课很少,基本已经是半实习状态。
那时乔念就在学校的教导处分担任接招生电话等咨询当实习工作,不用像宋顾生一周三四天学校市区来回跑。
宋顾生同宿舍的兄弟笑他,重色轻友,抛弃兄弟不和他们一起租房,每天早九晚五回去交人,哪里还有半点法学系高冷校草的样子。
当时乔念问他,那你怎么怼回去?
宋顾生:“我认了。”
乔念:“啊?”
宋顾生:“我妻管严。”
反问她:“不是?”
乔念噗呲一声,“那是!”
宋顾生妈妈的电话是在女生宿舍下,乔念刚和宋顾生道别后打来的。
乔念还记得当时接到他妈妈电话时紧张得话都说不连贯的心情,现在想想,对方当时打给她,大概是抱着不屑多聊的心态。
总共通话时间大概不足两分钟,接通后简单确定了她的名字,还有表明自己身份,最后就是约她明天见个面,末了隐晦地表示不必跟宋顾生提起。
第二天,宋顾生正好一早就从学校去律所,乔念便也没跟他说这件事,想着约见面的咖啡厅正好离他实习的地方不算远,还能接他下班给个惊喜。
可当乔念去到咖啡厅,没想到电视剧般恶俗的剧情竟然会发生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