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籍推了推他肩膀,转疼了脑子,才终于又掉了回书袋:“老话不是说,‘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是吧是吧——”
共翳任她在脸上摸索着,连捏住鼻子呼吸困难了都一动不动。
阿籍鼻子一酸,真觉得无法沟通了,掀开被子打算往外爬。身后的人这才转身搂住她腰,拖回到被子里,身体亲昵的缠上来。
阿籍喘气:“轻点轻点,你搂的我喘不过气来。”
共翳半压着她,微微曲起膝盖,亲吻起来。
身体和身体贴近的时候,会有种不可避免的熟悉感——心脏和心脏靠近了,呼吸也靠近了,即使人心隔肚皮,脉搏却无法遮掩。
矛盾与差异有很多,终于却还是汇成一股情绪,犹似出芽的藤蔓,纠缠的两个人都不得忽略。
阿籍推了推他脑袋,有点推拒着他的热情。
共翳对于人的身体有种异样的眷恋,不一定是出于性交的目的,似乎单纯很迷恋这样直接的碰触和爱抚。
手掌碰触到的明明是身体最脆弱、最不够美丽部位,却也是灵肉结合的通道。
阿籍坚决的表态要拒绝他更进一步的意图,声音都有点在荒岛时的可怜样了,共翳却没那么好的耐心。
“你在生病,我们这是在医院,而且,连个安全套都没有……”
阿籍挣扎的幅度大起来,懊恼地暗骂自己自掘坟墓。共翳捂住她嘴巴,身体紧紧地挤进来。
疼痛里夹杂着快感,快感之后却是无穷无尽的寂寞和惶恐。
阿籍被他和被褥紧紧的包裹着,委屈的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现在,她比他更有生存的能力,不再是单纯的依赖与被依赖,而是舍不舍得拒绝的关系。
融入一个文明需要的并不单是外在的模仿和相似,在她习以为常的世界里,有太多他无法理解的思维和规范。
共翳轻轻的打起呼来,身体还维持着抱着她的姿势,像是个没画圆没封口的句号,不大完美的结束了这一天一夜的重逢。
、见义勇为也不能行凶
一大早起来,张女士的电话就来了。
阿籍嗯嗯啊啊的敷衍了几声,顺手把装毓婷的纸盒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眼睛余光扫过靠在床上喝牛奶的某人,眼皮跳了一下,随即又板起脸,冷哼。
共翳端着盘子靠坐在床上,正摆弄着充作早餐的新鲜瓶装牛奶。
牛奶的吸管早插好了,他阴着脸看了一会,拨出吸管,仰脖子咕噜一声,玻璃瓶见底了,乳白色的液体一滴没剩下。
阿籍继续冷眼旁观,看着他把水煮蛋敲碎,掰成两半,雷厉风行的一口半个,偶尔噎到,沉默一会,又继续吞食。
阿籍向医生询问过忌口和保养之道,虽然心里有疙瘩,早点还是买了不少。从水果羹到牛奶稀粥,一样不缺,生怕他吃不惯饿肚子。
床上的人似乎没意识到这么多是可供选择的意思,一丝不苟的全盘接受。阿籍也正憋着气和他杠,当然不肯主动说话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