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熟练的拧开门锁,抬脚下楼,阿籍慌了:“共翳,你听我说……你可不能做错事……”
共翳人高腿长,走的也快,她小跑才勉强跟得上:“我跟你说……不管你是打算去偷还是抢,我们这都有监视器摄像头的——就是那种把人装黑盒子里去的东西……”
共翳停下来了,眼神冷嗖嗖的扫到她脸上:“还骗我?我就会做这些?”
阿籍呐口,伸手想拉他胳膊,给甩开了。
“……我的意思是说,等我工作定下来了,再找个机会跟我爸妈……”
共翳脚步更快了,她只好追着跑起来,额头上全是汗:“你怎么说不听的!你以为我容易,这么热的天,身上也不带钱——这一整天你知道我怎么过的?我……”
共翳沉默,继续往前走。
阿籍停下了,喘气,气得哭起来。
在海岛上时,那是最司空见惯的事情。闹别扭,冷处理、哭,然后和好。
然而这次,共翳连头也没回。
黄昏的马路上行人不多,车辆却不少。共翳不懂得红绿灯的规范,看见空隙就往路中央穿。
阿籍眼泪还在掉,脚下却又动起来。
小性子是什么时候闹都来得及的,人却是丢了就找不回来的,可不能拿这个开玩笑。
“刺拉——”
迎面过来的卡车停下了,后面的车也连续一阵刹车狂响。车窗上有人探出头来,冲着在马路中间拉扯来拉扯去的两人大吼:“要死了!要死死远一点!”
共翳一怔,已经给她拖着往人行道上走了。
“对不起,不好意思。”
阿籍拉着他往路边退,一边退一边道歉,手悄悄地在自己脑袋上指了指,摆手。
领头骂的卡车司机瞪眼:“有病就别让他在外面乱走,真%&%x……”
下面的话共翳没听懂,那语气却很明显是在骂人,要不是阿籍拦着,怎么收场又难说了。
车子呼啸着一辆接一辆开走。两个人并肩站在站牌下,明明气都还没消,却又诡异的又折腾不起来了。
阿籍两只眼睛肿得跟染红了的核桃似的,视线却在转来转去观察形势。一边从包里找出湿巾擦汗,一边跟他商量:“我们回去好不好?”
共翳僵硬,很有些放不开面子:“不用你养我……”
阿籍结巴:“……我也没打算养你。”
见共翳表情更不好看了,连忙又补充了几句:“不是不肯养,是养不起……我现在是负存款。欠刘燕的钱还没还呢……”
共翳斜眼:“存款是什么?”
阿籍比划:“就买东西的货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