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也还是一次次重复“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
阿籍看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风雨,咬咬牙,换上雨衣往门口冲。
陈先生正从厕所出来,奇怪的问了句:“这么晚上去哪?”
玄关的大门已经“砰”
的被她摔上,看不见人影了。
路面上全是积水,密集的雨滴打在雨帽上都有些发疼。
阿籍拦半天才拦到辆车,一边往小院赶,一边往家里打了个电话。
她不敢说自己的真实目的,只模糊的说公司临时有事,张女士理所当然的又是一通唠叨。
下车的时候,积水已经到膝盖了,到处都是漂浮的垃圾瓶罐。
阿籍涉水走到小院外,开了门,屋子里一片漆黑。
她试着去摸电灯开关,这才发现是停电了。
“共翳?共翳——”
她里里外外都找了遍,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
靠着手机照明,她在厨房摸到截烧了一半的蜡烛,点了固定在折叠桌上。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窗玻璃被风刮的嗡嗡作响。她找了件宽大的t恤换上,刚坐上床,就发现手机被扔在床铺上。
估计是没电自动关机了,怎么按都没有反应。
阿籍的心又悬了起来,拿着蜡烛在床底下摸到了那把被报纸包裹着的铁剑,才又有些安下心来。
烛影摇晃,恍惚着像极了某个夜晚。
也是大风大雨,也是独自等待,最终,等到了希望和离别。
她想起电视上看到的那个小脚女人,又想起那一身湿漉漉的“戏服”
,拉着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又是台风天,还总是在漆黑的夜里。
她盯着桌上那截歪歪斜斜的蜡烛,像是盯着那轮突然圆满的月亮——惊疑、恐怖、不安定……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些信任和习惯性思维,突然就被打破了。
差一点就忘记了,他们,本来不该遇上的。
阿籍把被子缠紧了点,攥着手机,真的开始发起抖来。
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倾城色。
要是遇上了,付出了,还是要分离的——那何必遇上?
说不出是悔恨还是什么,她甚至开始后悔那时候一心一意的找他回来,一心一意的照顾和相处……
谁知道呢,他现在是不是已经不再了,又或者,将在哪一天悄无声息的离开。
共翳是不大爱说话的,即使高兴,也没见他满脸喜庆或者跟大刚似的满嘴跑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