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母亲没事,对了,这两个月母亲也没机会见你。等下睿王爷回来,你要好好感谢他,这些日子,一直承蒙他的照顾,让我免于被公孙氏羞辱。”
子衿一头雾水,崇睿他……
“王妃,王爷知道王妃在慕家遭遇,担心夫人被大房算计,一直派人暗中看着听雨轩,所以今日才会如此及时救了夫人。”
晓芳按照崇睿之前跟她说好的说辞,适时把话传达给子衿。
崇睿心思当真细密,见到赵倾颜时,子衿本能的想到崇睿定是得知母亲与皇帝之间的旧事,知道她们母女有利用价值,所以才不顾子衿意愿,设计让慕子兰去打伤赵倾颜,然后借此机会将赵倾颜带回府中,让皇帝对崇睿心存感激,可是经过晓芳如此解释,子衿对崇睿的怀疑就减少了很多。
不管崇睿目的何在,至少他救了母亲,至少在母亲危难的时候,他出手相助。
可是想到崇睿存心不良,子衿也是觉得心里有淡淡的失落。还有一些迷惘,她自认一直在努力,可到底要怎样,才能让崇睿放弃对她的怀疑?
“此事子衿自有主张,母亲就好好休息吧!”
子衿替赵倾颜掖了掖被角,笑得很是温柔,她不愿让母亲知道她与崇睿关系紧张。
“茴香,你跟我出来一下,去内务刘大娘那里领些用品。”
子衿拉着茴香的手离开卧房,好在今天茴香并未冲动说话,让她有喘息的机会。
只剩她二人之后,子衿拉着茴香的手,慎之又慎的叮嘱茴香,“茴香,万万不可将我与王爷不和之事告诉母亲,切记!”
九死一生的茴香,心态已然成熟不少,她知道子衿忧心赵倾颜得知她过得不好会难过,这点分寸她还是懂的。
“是,小姐,那我去刘大娘那里去了。”
茴香离去后,子衿回到房间,看着赵倾颜越消瘦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母亲,子衿最近都没空回家,让母亲受苦了。”
“你身为王妃,哪能随时回娘家,你不是都叫人给我银两了么,母亲没吃苦,倒是你,怎么也清瘦了些,可是跟王爷闹了别扭?”
子衿心里一惊,她给母亲送了银两?
忽然意识到可能是崇睿所为,子衿心里竟然有些惶惶不安,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哪有,王爷待子衿很好,子衿就是染了风寒,身子不利爽而已。”
从慕子兰的描述中,赵倾颜能感觉到,崇睿应该是待子衿很好,所以也就相信了子衿。
“唐宝见过王妃!”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唐宝公公的声音。
子衿移步出去,就看到唐宝公公身边站着一位风姿绰约的素雅女子,她手里拿着剪子跟尺子,看上去,像是个裁缝,但是那风姿却非裁缝所能比。
“唐宝公公可有事?”
虽然好奇,但是子衿素来不爱八卦别人闲事。
“王爷吩咐杂家在得月楼备了些精致可口的小菜,说是王妃胃口不好,让王妃改改味儿,这位是素衣坊的掌柜玲珑姑娘,她受王爷所托,给您量制冬衣来了。”
素衣坊?得月居?
听到这两个名字,子衿很是惊讶,且不说得月居了,就单是这素衣坊,都让她惊讶了,崇睿这戏,演得可真足!
“有劳玲珑姑娘了,只是唐宝公公,王爷上次备下的衣服,好多都还是的,未曾动过,我看……”
“不用看,本王的王妃,岂能落于人后,玲珑,替她量衣。”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待他话音落下,子衿才看见。崇睿穿着一件深蓝色长袍,踏着风霜前来,他带着浅笑,强势的身躯带着猎猎风声,一步一步走向子衿。
子衿快步迎上去,屈膝行礼问安。
“可有好些?”
崇睿伸手附上子衿额头,眼里含着缱绻的情义。
其余人见崇睿前来,纷纷见礼,崇睿淡淡拂袖,让他们不必拘礼,那玲珑姑娘走上前来,温婉的说,“还请王妃移步。”
子衿看向崇睿,希望他能打消念头,崇睿淡淡扬眉,示意玲珑继续,他自己却隔着门帘对赵倾颜行礼,“岳母大人可好些?”
门帘内传来赵倾颜清冽的声音,“多谢王爷挂怀,民妇姿容有欠,怕冲撞了王爷,此番便不能与王爷行礼了,还请王爷见谅。”
“岳母大人客气,您是子衿生母。自是不必与小婿行礼,如今不用,日后更不用。”
不管赵倾颜是否子衿生母,君臣有别,按理她都该给崇睿行礼的,可是崇睿此言,却谦和有礼,让赵倾颜甚是欢喜,她很高兴子衿找到所爱。
“民妇惶恐,君是君,臣是臣,民妇岂敢托大!”
“崇睿说岳母受得起,岳母便受得起,这里不是朝堂,这是我与子衿的家!”
即便知道他是在演戏,可听到他说这是他们的家,子衿的心还是忍不住漏跳了一拍。
“多谢!”
赵倾颜的语气带着颤抖,子衿虽离得远,但是她能感觉到母亲对崇睿的感激,这么些年的冷遇,让她早已习惯,可是忽然有一天,别人给予她温暖,怎能让她不感动?
“这是小婿应当做的。”
崇睿说完。回身静静的看着子衿,隔着桌子,隔着人,子衿却能感觉到他此时眼里的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