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声音闷闷的:“下班之后我去了你们店里,你弟弟,嗯……说你出去了,让我,让我不要等,所以,所以我拎着蛋糕又走了。”
张东桥一直没说话,等到他走到门口,关上门之前,万林生听他说了句:“你一点儿这么做的必要都没有。”
过了几分钟,打完电话,张东桥去了次卧。
次卧的床加了三面围栏,石头刚睡着时好好的,现在横在床上,脸挤在枕头和床头中间,张东桥把被子给掖好,趴在围栏上又看了一会儿。
次卧的门一直开着,张东桥回到主卧,把门也留出来一点儿,没关严。
轻手轻脚躺到床上后,张东桥怕吵醒万林生,没敢再把人搂过来。
只是把脸埋在万林生脖颈后,准备深吸一口气。
“想跟我聊聊吗?”
万林生突然开口,让张东桥还没吸完的气憋在了一半儿。
万林生转过身,看着张东桥。
门缝里透进来一点儿光,照着万林生的眼睛,一点儿都不像刚醒的样子。
张东桥躺平,呼出一口气:“你见过的,贺夏阳,我高中同学。”
“我见过,不止一次。”
万林生语调和表情都很平静,“他还去过我店里吃饭,和别人一起。”
“什么!”
张东桥从枕头上悬起头,“他去找过你?”
“我不确定。”
万林生把张东桥头按回枕头上,“特意去的可能性比较大。”
“能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吗?”
万林生问。
张东桥沉默了一会儿,开始回忆:“高中我俩在一个班,开始不怎么熟,后来有一个生物竞赛,我和他都参赛,还有其他同学,几个人,老师带着去市里的学校。”
他们县在大山里,去趟市区好几个小时,老师提前一天带他们住在了考场学校附近的宾馆。
张东桥和贺夏阳被分在了一个房间,两个人这才慢慢熟悉起来。
他们的成绩都是拔尖儿的,再后来遇到不懂的问题,贺夏阳就会去找张东桥。
深夜的晚自习,安静的操场看台,特意被贺夏阳占着的食堂座位,看似无意间被分在一起的实验台,两个人出现在一起的频率越来越高。
最终在学校无人的角落,贺夏阳主动吻了张东桥。
一次,两次,更多次都没有人发现过,贺夏阳胆子越来越大,张东桥初尝爱情的滋味,也渐渐放下心理负担,放松了警惕。
周五傍晚,被关了两个星期的人撒欢儿一样飞奔出校园,各自往家赶去,张东桥家里远,晚上回去来不及,每次都是再住一晚,周六早上去赶车。
贺夏阳家就在县城,他爸爸经常出差,一走一两个月,那天为了给他个惊喜,早早把车停在学校外等他。
抽了两根烟也不见人出来,零零落落的已经看不到几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