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师兄,你说的是真心话?”
一旁的容清终于忍不住出声,再度打断了傅均和齐漱云的“深情”
对望。
傅均点点头,想起齐漱云虽然得到了那个金手指,但是在刚刚起步阶段,实力较为薄弱,为了避免让其他人觊觎他的灵狐,略一思忖,发话道:“齐师弟你可看清楚了,我已经把狐狸还给你了,以后你的狐狸被别人抓去,可别诬赖到我的头上。而且……”
他忽然停顿住,拉长声调,似笑非笑地扫了一圈正伸长脖子聚精会神地看着他俩的围观群众,那些弟子冷不防被他阴测测的目光扫到,拉长的脖子立刻缩了回去,宛如菜地里被割掉的一茬茬韭菜。
“而且要是让我知道,如果谁敢偷走狐狸诬赖到我头上的话,呵呵,我一定会让他好看的。”
警告的语气配合着阴测测的微笑,效果显着,让在场的很多弟子都悄悄打消了抓狐狸的念头。
齐漱云似是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颇为惊奇地看了他一眼,眼中疑惑更浓,而这个时候傅均已经重新转过头来看着他。两人互相注视着,隐隐似有什么情绪流转其中,僵持的样子任谁都看得出里面的蹊跷。围观群众疑惑道,难道这回既不吵架也不打架,而是想用眼神来杀死对方?
容清则在一旁担忧地望着明显比傅均矮了一个头的齐漱云,傅均高大的身形愈发衬得齐漱云瘦弱矮小,两人若是争执起来,只会让齐漱云吃亏,心里苦恼着:“你们实在不该再因为我而起冲突。”
幸好他只是在心里面想想,没有说出来,不然傅均听了一定会当场吐血的。
傅均见任务达成,也不指望阴沉的齐漱云会对他说什么好话,围观弟子的诡异目光让他不想再多停留一刻,因此开腔道:“齐师弟,容师弟,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他顿了一顿,似想起什么,大有深意地看了齐漱云一眼,补充道:“齐师弟你记住,这只狐狸是公的。”
言下之意是说,你丫就别指望能够养成美少女了。
容清还没反应过来,傅均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眼前,他有些呆呆道:“怎么,怎么他真得说走就走了?”
齐漱云也没有想到傅均这么干净利索地就离开了,而且反常地撇下容清,没有将其拉走,神色复杂地看了容清一眼但没有说话。
正主已经走了,自然是没戏可看了,而围观群众的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也就一哄而散了。容清想帮齐漱云将柴火搬到厨房里,被其婉言拒绝了,容清本来就因为傅均竟然冷淡他而有点生气,现在见齐漱云也是一样的德行——虽然齐漱云以前也是这么对他的,心中愈加不快,对齐漱云勉强一笑道:“齐师弟既然用不着我,那我就先回去了。”
容清走后,齐漱云端着一碗红烧肉从厨房里走出——是管事弟子赵新源硬塞给他的,说是傅均吩咐他留给小狐狸吃的,齐漱云欲要拒绝,小白狐并没有吃饱,此时依旧对着那碗红烧肉口水直流,看到齐漱云的目光朝它扫来,它很通人性地赶忙收起垂涎的样子,耷拉着耳朵,歪着头看着齐漱云,那副样子仿佛在说:“其实我不吃也是没关系的。”
齐漱云看了它一眼,沉默着将红烧肉接了过来,却不直接朝自己的住处走去,而是转身走到看院子的大黑狗旁边,小狐狸没有见过狗的模样,颇为好奇地在边上纵来跳去,不住地打量着它。大黑狗倒是颇为尽职,看见有其他动物出现,就大声吠叫起来,把小狐狸吓了一跳,赶忙跑回齐漱云身后躲起来。
齐漱云拿起一块肉扔到黑狗面前,那狗一嗅到肉香,一口就吞了下去,随即也不叫唤了,紧盯着齐漱云手中的饭碗。齐漱云面无表情地看了黑狗一会儿,确认它没事,就带着小狐狸转身走了。黑狗颇为受伤地看着他俩离开的背影。
等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齐漱云抱起小狐狸左看右看,一面低声问它道:“小狐狸你有没有受伤?傅均他有没有虐待你?”
小狐狸甩了几下尾巴,突然间拿前爪捂住脑袋直往齐漱云的怀里钻去,如果它能说话,齐漱云一定会听见它的控诉:“那个混蛋偷看我的屁股!”
齐漱云想起傅均临走前说的话,忽然问它道:“小狐狸你是公的吗?”
小狐狸状似委屈地点点头。
齐漱云将红烧肉放到椅子上,方便小狐狸跳上去吃,他自己呢则就着已经冷掉的剩菜剩饭吃起来,一面思考这半天以来发生的事,不光是傅均归还狐狸一事,还有玉玦当中的神秘老者以及他传给他的功法。
楚姓老者本来以为齐漱云根骨差,悟性也就一般,打算尽量详细地向他讲解功法,哪里知道这个少年的悟性却是相当地好,而且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他只需要将口诀说上一遍,对方就能记在心中;他只需将文字讲解一遍,对方不光就能牢牢记住,甚至还能承前启后,融会贯通,当真是聪明异常。
到了最后,楚姓老者不得不感慨,如果不是齐漱云的根骨太差,以他绝高的悟性,假以时日,必行能够有所大成。不过从现在开始修炼“化归大法”
也不晚,如果对方肯杀人就更好了,用不着多久就能够一跃而至筑基期,那时离他的期望就又近了一步。思及此,老者忽然发出了一声阴森的诡笑。
齐漱云这一上午除了打柴外,就是聆听老者传授功法,他怕别人来打搅就故意走到偏僻的地方,因此中午回来得晚了,哪里知道傅均和容清正等着他,本来以为傅均是要像以前一样发难,哪里知道他扔下三言两语就离开了,还把狐狸还给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