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城接过苹果,道了声谢,眼中划过一丝愉悦,默默啃了。
红彤彤的富士苹果,果肉甜脆多汁,果皮光滑,怎么可能是在家放了一个多月的。
林安啃着苹果,突然反应过来这个问题,嘴上一顿,偷眼瞥了瞥霍城,见对方神色如常,心里松了口气。
他心里有鬼才会特别注意这种事情,霍城应该没发现吧?要是发现了
发现了再说!
林安破罐破摔,心想两人一路同行,空间的事早晚瞒不住,霍城真发现了就告诉他,只说发烧觉醒了空间异能好像也不太对,要说发烧后觉醒的,那他空间里这么些物资是哪儿来的?
林安头痛的发现,自己的脑子也不怎么好使,连个好借口都找不出来。干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说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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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离开时的那个黄昏,卡车拉着大兵和幸存者,车后跟着一连串私家车队,随着发动的轰鸣声,如来时一样浩浩荡荡驶离了鲤鱼塘小区。正
“唔——唔——”
六楼四层十二室的卧室内,原本应该在车上的钱军,此刻却被拷在自家的暖气管旁,嘴巴用胶带封着,挣扎地大汗淋漓。
一旁的床上,躺着已经开始腐烂的钱大妈,看得出来是被一刀砍死的。
儿子怕被拖累杀了瘫痪在床的老娘,畜生都干不出来这种事来。
年轻的少尉默许了小兵的做法,之后命人开车离开,像是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还有钱军这个人。
这种东西,连个牲口都不如,活在世上干什么,他们队伍里不要这样的败类。
漆黑的室内带着死一般的安静,让人越发心生恐惧,钱军拼命用舌头顶着胶布,哼哼出声,豆大的汗珠滚落,耳边还能听到自己从喉咙里发出的粗喘。
客厅的门发出一声“吱呀”
地推动,小兵离开的时候没有随手锁门。注定是死人了,锁不锁门其实也无所谓,要是有人进来,机缘巧合下救了钱军,也算是他命不该绝。
钱军猛地瞪大眼睛,越发激动地哼哼出声,拼尽全力用脚踢着地板,企图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救命,救命!屋里有人!他晃动着拷在暖气管上的手,心中大声呐喊。
可惜进来的不是什么救命恩人,却是催命符!
客厅的动静越来越奇怪,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拖动着,发出嗬嗤嗬嗤的喘息声,一股黏答答的水声逐渐靠近。
钱军动作顿住了,本能觉得有点不对劲,在漆黑的室内瞪大眼睛,想要透过卧室门分辨出来外面是人是鬼,一时间有点不敢出声。
又是一声吱呀——卧室门被推开了,困在室内的尸臭和男人的尿骚味突然涌出了门外。借着窗外投射的月光,一摊扭曲的,血淋淋的烂肉蠕动着钻进卧室,烂肉前端漆黑的头颅猛然抬起——
“!!!”
血肉模糊的脸颊,紧缩成针尖的惨白瞳孔,一张嘴,两排如野兽般的尖牙连着涎水大张,腐烂的舌头扭动间,喉咙还发出嗬嗬的叫声。
这张残缺不全的面孔,依稀还能辨认出小姑娘的模样,就在几天前,它被钱军用糖果引诱进了这间房子
二级丧尸2
鲤鱼塘小区六楼三门,二层通向三层的水泥楼梯,不起眼的角落里,一颗蒙了灰尘的丧尸晶核静静躺在地上。
这是在一个叫李伟的男人第一次杀丧尸时,偶然从丧尸的头颅里滚落出来的。
扭曲的四肢从楼梯上蜿蜒爬下,摔断的脖颈半偏在肩膀上,烂肉欲落未落,滴滴答答的脓水在身后拖出了一条长长的湿痕。
夜色中,身形幼小的丧尸张张嘴,发出细微的嗬嗬声,喉咙里一跟断成两半的白骨自胸腔错位,谢谢横插出来。
循着诱惑的香气,小丧尸缓缓凑近楼梯一角,湿哒哒的舌头伸出来,一下,两下,将晶核连着地上的泥土舔进嘴里,微微闭了眼睛趴在地上。
嗬嗬——
五分钟,十分钟,小丧尸歪头晃晃脖子,断掉的骨头霹雳巴拉一阵作响,它睁开眼,原本针尖大小的瞳孔似乎又大了一圈。
嗬嗬——
它缓缓的爬着,重新爬回了楼上,拐进一家半敞开的门里,卧室内,一只被手铐拷在暖气管上的成年丧尸不知疲倦的来回晃动手臂,企图挣脱束缚走出去填饱肚子。
它看起来确实是饿极了,满脸都是对食物的渴望,大腿和腹部柔软的脂肪像是被利齿撕咬了一部分,零零碎碎连在骨头上,可惜丧尸已经不知道疼痛了。
小丧尸浑身骨头嘎吱作响,以一种极怪异的爬进来,突然抬起头,锋利的瞳孔直直盯着成年丧尸的头颅。
直觉告诉它,那里有东西能让他变得更强,还有楼下,楼下的美味能让它更强大
早上六点,鲤鱼塘小区六楼二室的门被从里面打开,收拾妥当的霍城和林安一前一后,手里拎着斧子砍刀做武器,身上背着包走了出来。
林安大病还没痊愈,食物和换洗衣物都是霍城先一次出来,放好在车里了。
十分凑巧的,这时旁边三室的门也开了,林富贵父子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两人,眼中划过尴尬,一时沉默无言。
到了现在,双方早就撕破脸皮,虽不至于成仇人,也和陌生人差不多了。准确的说,许多年前林安就当林家人是陌生人,能不搭理就不搭理。倒是林家,先前为了将房子弄到手惹恼了林安,在他手里吃了不少亏不说,最后还白白掏了五十万打水漂,恐怕心里早就作上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