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伟啊,是不是有大厂要招工,你有门路?”
村长眼睛放光。
80年代主流还不是刚刚冒头的个体户,老辈人就认工厂,越大越好,越大越有保障,说出去也有面子。
祁同伟当然知道实体职业旱涝保收,只是祁家村全是农民,什么专业都不懂,大环境下岗潮中,就算进厂,也是第一批被刷下来的那批人。
更何况祁同伟根本不认识厂老板。
“三叔公,咱们必须要认清一个现实,无论大厂小厂都不是咱们能进的,要想致富,靠别人不行,咱只能靠自己。”
祁同伟缓缓摇头。
“是啊。。。只能靠自己,靠咱村出息的年轻人,靠你才行啊。”
村长眼神有些黯淡。
现实将这位老人的脊背压弯,看不清前路,也不知道该如何致富,只能把这些交给年轻人,何尝不是一种对现实的妥协。
站在现在往前看,总觉得处处难,除了读书,一点出头的路都看不到。
可站在未来回头看,就会发现80年代才是处处充满机遇的年代,发财几乎是有手就行。
现实不允许人们回头看,可祁同伟这位重生者可以。
能发财、不被惦记、不用本钱、还不能犯法的职业。。。。。。收废品!!!
没错,祁同伟准备带着村里的年轻人去京州收破烂。
当然,这件事不能直接跟村长说,不然容易被打。。。。不是说祁家村的人矫情,而是不允许村里唯一大学生带头带着大家去当乞丐。
要么说收废品不被人惦记,因为在不懂行的眼中,这就是一群整天在街道拾荒的臭乞丐。。。。
直到90年代出现了第一个废品大王,人们才知道原来收废品这么挣钱。
这就是信息差。
“三叔公,我有个朋友在京州做生意,现在正在招工,一个月200块钱,你觉得咋样。”
“啥?”
村长直接从炕上蹦了起来:“200。。。。我滴亲娘欸。。。。干啥挣这多?”
说完又自己回答自己:“不管干啥,只要不犯法,咱啥都能干。。。要多少人?”
祁同伟想了想,伸出一只手。
“才5个?”
村长一阵失望,恨不得把全村都搬过去,只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连连道:“5个也好,5个也不少了。”
为了不影响计划,祁同伟马上打预防针:“大茂和大春跟我同龄,人也机灵踏实,可以跟我一起进城,剩下三个您来定。”
祁康平是村长也是族长,在祁家村拥有绝对权威,甚至还拥有一定的执法权,如果族里出了抹黑家族的族人,打断腿都是轻的。
同样,安排村内工作也是祁康平的权力,祁同伟可以出主意想方法,但不能越过村长提要求,因为这从某种意义上就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祁康平要是计较起来,轻则罚祁同伟去跪祠堂,重则暴打一顿也没地说理。
这就是封建大家长。
祁同伟都做好被训斥的准备,不曾想村长根本没提,反而向他征求意见问自己孙子祁大山行不行。
这可和记忆里的霸道村长形象不符。
反常态度引起祁同伟的注意,稍微一思忖,问题应该还是出现在那几篇省法制报的文章上。
祁同伟从兜里掏出20块钱:“这是他们五个人的路费,我今天就回城办这事,办妥我给你打电话,到时我去火车站接你们。”
祁同伟是行动派,做事雷厉风行,说走就走。
离开村长家,回家跟二老说清情况,祁母又开始流眼泪,最后还是祁父呵斥祁母才算完。
临行前,祁同伟嘱咐二老保重好身体,背上挎包,直奔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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