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赵念问他。
“不知道,”
郗千椿勾了勾酒坛,嗓音里漾着痞气,“忘了。”
“忘了?!”
赵念猛地抬高音量,想起老杜之前说的话,侧目看他,“你真失忆了?”
“嗯。”
郗千椿非常平静。
赵念嘴角抽了抽,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失忆了还能这么淡定地和我交流半天,厉害。”
郗千椿不以为意。
“你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别的事肯定也忘得一干二净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
郗千椿饮了一口酒,悠悠道:“人生苦短,自当对酒当歌!”
赵念简直为他的洒脱震惊:“那你以前的事你不管了?你的家人朋友你都不要了?”
“弃我去者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烦忧。”
“我要是你那老母亲听见你这混账话肯定直接祭出家法抽死你这孽子,”
赵念咂舌道,“你家摊上你这个儿子真得是祖坟被人掘了……”
他们说不定正急得跟什么似的找你这孽子,你倒好,在这优哉游哉的,失个忆索性直接“弃我去者不可留了”
……
郗千椿微微皱眉,“我可能无父无母……”
“那你怎么生出来的,”
赵念不屑,“你以为你是孙猴子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
郗千椿看她一眼,道:“我独惯了,生来如此,所以才这么觉得。”
“……算了,”
赵念摆摆手,“我感觉你脑子可能摔出问题了,等明天再让老杜给你看看吧。”
郗千椿不语。
“在你想起点儿什么前你先待在寨子里吧,养养脑子。”
“……”
郗千椿舔了舔牙尖,他手有点儿痒。
“那你总得有个名字吧,不然平常怎么叫你?”
赵念接着道。
郗千椿沉默了两瞬,道:“宋千。叫我这个吧。”
赵念奇怪地看他一眼:“为什么叫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