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新余:“一份抹茶奶酪蛋糕。”
他自然地说:“那先运动,运动完再吃晚饭。”
程新余:“……”
女人的脸腾一下就热了。
天都没黑,一上来就直奔主题不好吧?
能不能不要这么猴急呀?
她的手指抠着安全带,没吱声。
靳恩亭忙着转弯,也没注意到程新余的反应。以为她不反对就是默认了。
车子上了堰山大桥,径直往市区开。
开了十来分钟后,停在青陵妇幼保健院的门诊大厅前。
他解了安全带,对程新余说:“在车里等我。”
程新余点头说好。
他拎上那盒雪媚娘下了车,一边走一边打电话。
走到医院大门口,又等了一会儿。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女医生姗姗来迟。
隔了一段时间,程新余又有点轻微近视,女医生的脸看上去有些模糊。不过看轮廓和靳恩亭有七。八分相似。她估摸着是他母亲。
两人站在一起有说有笑的。靳恩亭把那份雪媚娘拿给了女医生。不知聊到什么,那女医生突然朝车子的方向投来一眼。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程新余吓了一跳,赶紧把脑袋埋进车里,藏了起来。
过了一两秒钟,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隔得这么远,人家根本就看不到她,她躲毛线啊!真是多此一举!
说实话,炮。友这层关系蛮尴尬的。既不是亲密的恋人,也不是熟悉的朋友。既不光明,也不敞亮,没法坦坦荡荡出现在对方的社交圈。
她现在就希望她和靳恩亭私下见面别被任何熟人撞见,最好一切都在暗地里进行。想想这种模式跟偷。情也大差不差了。
躬着身子猫了一会儿,程新余听见有人开车门。下意识仰头,发现靳恩亭已经打开了主驾的车门。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奇怪,“程新余,你干嘛呢?”
她赶紧装模作样地往车座底下找了找,借口说:“我耳钉掉了。”
靳恩亭自发看向她小巧白嫩的耳垂,一边一只绿松石耳钉,质地温润清透,散发出细碎的光芒。
他坐进车里,“别找了,就在你耳朵上。”
程新余摸了一下耳垂,讪笑一声,“我还以为它掉了。”
车子驶离医院,很快就上了高架。
程新余没问刚才那位女医生是谁。跟她没关系,她也没立场问。倒是靳恩亭自己主动提及了。
“刚刚那位医生是我母亲,青陵妇保的妇产科医生。”
程新余对靳家所知甚少。她还以为靳恩亭的母亲也是什么成功的女企业家,没想到是一位妇产科医生。
因为当年那位紧急为母亲接生的妇产科医生,让她平安降生。她对这个职业一直有好感,觉得产科医生神圣而伟大。
程新余问:“她喜欢吃雪媚娘吗?”
靳恩亭:“她喜欢一切甜食。”
倒是和自己挺像的,她也钟爱一切甜食。
原来靳恩亭几次买雪媚娘都是给他母亲买的。一个而立之年的男人,会给自己的母亲买雪媚娘,还亲自送到医院。程新余觉得他真的好浪漫啊!
年岁渐长,她越发觉得给父母买东西难。买了贵的东西都得谎报价格,说成便宜的。如果是便宜的,那就只能说成更便宜的。要是她给母亲买雪媚娘,母亲肯定会说她浪费钱。花这个钱还不如买斤猪肉吃。
车子七拐八拐,又从市区回到堰山。最后开进了精言大厦的地下停车场。
程新余不明白不是应该去她家吗?怎么来精言大厦了?
许是看出她眉宇间的疑惑,靳恩亭及时说:“不是说先运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