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小纪跟着他,不知道他去哪了,老板你打电话问问?”
“能打通我还问你?”
翟洁受了他一个冷到骨头的眼神,看原殷之再次掏出手机来重拨。
“对了老板……”
翟洁想了想还是这话仿佛有些重要,“程冬要我跟你讲,好好照顾好皮蛋,天竺鼠寿命短免……”
“什么?”
原殷之回过头,语气里的与其说是疑问,倒不如说是危险信号。
“……我今天看到他带着蛋黄来的,我当时还想,开发布会用得着带够来吗……”
翟洁这么说着,被兵荒马乱的工作弄晕的脑袋才清醒起来,当她意识到程冬为什么带着狗的时候,显然原殷之已经早就反应过来了。
原殷之垂着眼,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偏头看向正传出“无法接通”
提示音的手机,他闭了下眼睛,下一秒扬手就将机器砸了出去。
程冬走了。
原殷之派人查航班查铁路线,只查到程冬订了张回老家的机票,人却没有登机,他自己不放心,到机场调监控录像,看得眼睛生疼,也没有找见程冬。
青年走得毫无征兆,原殷之想起他早上到家时,与程冬说了两句话也没有得到回应,但胳膊间对方温热的体温还似有残留。他奔波一天,深夜才回到住处,自然是棕榈公寓,然而他从车内出来的时候,又发现车库柱子后头藏了人。
原殷之走过去,对方避无可避,被他伸手就抢了相机。
他浑身戾气,出手又快,那狗仔都不敢往回抢,眼睁睁看着他翻看照片,那里头只有几张他从车上下来的连拍。狗仔本来是想跟跟看程冬发表退圈声明之后的行踪,结果只拍到人家男朋友,也行吧,可以小写一笔,什么《发布会当晚程冬男友面露疲色返回二人同居公寓》之类的小标题,但现在被当事人发现,不仅要损失一笔稿费,很可能连机器都要损失了。
“就拍了这些?”
结果那个看上去好像随时会砸相机的男人只是这么问道,瞪过来的眼神好像还十分不满。
“呃,是的。”
“你没有跟到程冬?”
“没……”
原殷之把相机抛回去,头也不回地走了,倒让对方傻站在原地。
背上的伤势和疲惫一齐袭来,原殷之冷着脸回到公寓,挨到柔软沙发后终于露出一点儿松动神色来。皮蛋听到动静,跑到笼子门边,扒着透明的亚克力门朝这边看。
原殷之眉尾动了动,想起程冬的那句叮嘱来。
这屋子静悄悄的,只有皮蛋的小爪子扒拉笼子的声音。原殷之觉得心绪繁复仿佛熔成一坨生铁,沉沉坠在胸口,他并没有这样发泄不出的郁卒经验,紧紧抿着嘴,起身去捧了一掌心的鼠食,把笼子打开,接了皮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