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沿沉默了两秒,慢慢笑起来,“老师我能直接叫你名字吗?”
“啊?”
“叫老师太生分了,我也不是你学生,直接叫你淮糯可以吗?”
“淮、淮……”
姜淮糯像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会被人喊得那么亲密自然,脸颊以肉眼可见度速度红起来:“可以的。”
最后这三个字低得要埋进衣领里了。
“那淮糯要好好照顾我。”
齐沿笑得太好了,方河盯着他的脸,觉得这笑容扎眼得要死,却找不出刻意的痕迹,齐沿什么时候这么对他笑过?很多年前吧,他们还在读书的时候。
方河觉得自己太阳穴乱跳,实在忍不下去了,站起身对心无旁骛地啃着水果的凌环和准备收拾陪护床的姜淮糯说:“麻烦你们出去下,我有话跟齐沿说。”
凌环扔了苹果核,拍拍手,走过方河身边的时候笑说:“忍耐力差得不忍直视。”
姜淮糯左右打量,见齐沿一言不发,只冲自己点点头,便也忙不迭拿了东西跟在凌环后头撤了,还贴心地带上门。
“你什么意思?你故意的吗?”
方河赌气的小孩一样,模样傻透了,齐沿这回是真的懒得理他。
“他是gay你又不是看不出来,才几个小时,就亲密得能这么叫名字了,你故意做给我看?”
“我就是看出来了,才出手的。”
“什么?”
“看出来是个秀色可餐的零号,才出手的。”
“……你说什么?”
齐沿抬起头看他,“怎么了,抢你食了?那真不好意思。”
“你不是喜欢我哥吗?”
方河呆呆的。
齐沿差点被气笑:“你刚刚还说我是做给你看,那你说我是喜欢你还是喜欢你哥?”
单单是“喜欢你”
这三个字,被从毫无爱意的句子里挑出来,就像鱼尾一摆,甩了方河一脸晶莹的水珠,他有瞬间的恍惚,只想紧紧抓住那三个字,浮上来又沉下去。
“我……”
“方河,不是只有你能沉湎花丛,你忘了,我也是gay,我发现自己爱男人的时间,可比你早。”
方河觉得那尾鱼拍打过水面,就摇曳着在水波的间隙中飞快游走了,他根本没能抓住。
齐沿看着他,轻轻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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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沿,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