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确定她的迹?”
许暮洲的档案里从来没写过他还有模仿别人迹这一手,严岑很费解:“你见过她写这个字?”
“田英章小楷的字帖,我的童年噩梦。”
许暮洲一边将写着字的那张纸贴在图纸上,对着灯光照了照,确认重合度,一边头也不抬地说:“哦,你可能不了解这个,这是中小学课外必修字帖。”
严岑:“……”
严岑那层无所不能的外壳终于露出了一丝裂缝——他还真的不知道中小学课外必修字帖是什么玩意。
“纪念。”
许暮洲看着那个残缺的签名,自言自语道:“纪念什么……?”
严岑没有说话。
跟许暮洲的大胆猜测小心求证不一样,严岑很少在没有切实证据的情况下表自己的观点。他的想法会一定程度上影响许暮洲的判断,所以大多数情况下,严岑都只有确定信息之后才会跟许暮洲交流情况。
“我觉得不对劲。”
许暮洲忽然说:“纪筠一定有妹妹。”
严岑挑了挑眉,并没有急着否认,而是坐在床边接着削他的苹果,用眼神示意许暮洲继续往下说。
“我总觉得,‘纪念’也是一个名字。”
许暮洲说:“纪筠是个建筑设计师,她不会在图纸上无缘无故地签没意义的东西,”
“而且我中午以看图为名去找纪筠帮忙,然后现她被褥下藏着一本《雪娃娃》的绘本,那种绘本都是彩色插图,一看就是给小孩子用的。”
许暮洲说:“她把那本书藏得很好,也很宝贝,只是不小心露出来一点都紧张得不行。”
“是个疑点。”
严岑说:“但证据呢。”
“我没有证据,我只是觉得那个游乐场不会无缘无故出现。所谓‘妹妹’这条线索也不应该无缘无故放掉。”
许暮洲说:“你之前说过,那更像是一个主观空间……所以,那里万一是她妹妹的主观空间呢。”
“但是纪筠曾经说过,她从来就没有妹妹。”
严岑提醒他。
“……那谁知道,人的记忆是会骗人的,这不是你说的吗。”
许暮洲开始信口胡猜:“比如,她把她妹妹忘了这种?”
严岑无言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切了一块苹果塞进他手里。
“吃苹果吧。”
严岑说。
“我真觉得有这种可能性。”
许暮洲据理力争:“毕竟‘执念’这个玩意又没有产生标准,所以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生,对吧。”
“想知道纪筠究竟有没有妹妹,很简单,我们可以直接去问。”
严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