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距离艾莉丝出门已经过了个把小时,太阳从最初的树干升至树梢尖尖。婉转的鸟鸣好似优美的乐曲,穿过原野上逐渐散去的雾霭,吹送到她的耳畔。
轻哼起家里最近常被弹起的乐曲,艾莉丝利落地收拾好画具,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班内特宅邸坐落在不远处。
朝着炊烟飘出的方向走上几分钟,就能看到掩映在林木小道后的一幢三层楼高的房屋。
浆洗过的棉麻细布晒满了整个后院。艾莉丝远远地避开去,以免滴下的水渍晕开未干的画布,又绕开正打着架飞出不少羽毛的家禽,她三两步走上台阶,随后推开靠近小客厅的门。
一段旋律轻快的钢琴曲便没了遮掩,悠悠扬扬地溜出室内。
不需要多想,艾莉丝就知道是三姐玛丽在练琴。
家里只有玛丽耐得住性子,不但每日勤加练习琴艺,还能啃下那些比班内特先生的年龄还要大出许多的厚部头书籍。
什么《论原因、本原与太一》、《知性改进论》……之类的书籍,艾莉丝曾经借来翻阅过几页,结果通篇的哲学目的和哲学理论,读来佶屈聱牙,密密麻麻的小字像是四处乱爬的蚂蚁,偏偏爬不进她的脑子,倒是睡意来得前所未有的快,没一会功夫她就哈欠连天。
最后,艾莉丝满怀敬意的把书还给了玛丽,并收获到一个“你怎么看这么快”
不解眼神。
她摇摇头。
这等丢人的黑历史最好的结局就是埋在记忆深处,绝对不能让它有再见天日的一天。
不再多想,艾莉丝转身进到班内特太太专门为她收拾出来的画室。
屋子不大,但是放满了画笔、颜料和画纸,以及从小到大或是满意装框或是随意堆叠的画作,有几张下面还保留着家庭教师安娜小姐和姐妹们的评语。
“看来得找个时间整理一下了。”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可以展开画板的位置,艾莉丝幽幽地叹了口气。
整洁这种形容词,基本时隔两三个月才能出现一次。
盘算着哪天适合来个彻底的清理行动,又想可以拜托哪位姐姐过来帮点忙,艾莉丝才惊觉屋子里似乎过于安静了点。
举止文雅的简和丽齐不提,最能闹腾的莉迪亚和凯瑟琳是转了性子吗?
“玛丽,其他人呢?”
艾莉丝问着最有可能知道的人。
“好像是有什么人要来梅里顿,妈妈急着喊爸爸过去拜访。”
玛丽停下手里的动作,努力回忆。班内特夫人回来时神情焦急,一句话没说完就跑进了班内特先生的书房里。
“简她们都现在都在书房门口偷听。”
“是什么人能让妈妈急成这样?玛丽你不好奇吗?”
“我想过不了多久,莉迪亚她们就会把事情嚷得站在角落里都能听见。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