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溪在心里苦笑了声,她就是太单纯,之前萧胜天也说过,说她傻,她还不以为然,其实果然就是傻,别人把她卖了,她还给别人数钱呢。
“其实你说得挺对的。”
她轻轻喝了口豆浆后,这么对他说。
“咦,我说什么了,你竟然觉得对?”
萧胜天抬眸瞥她一眼。
“我现在也觉得我傻。”
顾清溪很老实地说。
“知道自己傻就好,以后要听话,知道不?”
萧胜天低笑出声,望着她的黑眸发亮。
顾清溪面上微热,没吭声,意思就是让她听他的话呗,不过现在到底只是这样,她还不好意思凑过去巴巴地说我什么都听你的。
“你认识他?”
萧胜天收住笑,用筷子轻轻地夹了一点咸菜丝,口中却很随意地这么道。
“啊?谁?”
顾清溪有些疑惑地看过去。
“就那个陈昭。”
萧胜天望着小碟子的咸菜丝,看着上面泛起的那丝油光:“生病的那个,看着挺年轻白净的。”
“见过,”
顾清溪并不想刻意欺骗他什么,再说他这个人观察能力强,心思敏锐,自己这种愚笨的在他面前也藏不住心事,她只能是含糊了下:“以前知道这个人,不过没说过话,怎么了?”
“没什么。”
萧胜天笑着,很无所谓地说:“就是随口问问,毕竟我看着你们好像认识,他当时看了你好几眼。”
顾清溪自己倒是没注意这个。
她后来听陈昭说过,说当时她还是初中,过去公社帮着王支书抄写东西,他去公社找他爹,结果就看到她,用他的话说,他当时都看傻了,眼睛一直追着她不放,回去后想得睡不着觉。
他还说,这就是一见钟情,从此后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
如今想来,这句话应该不是什么花言巧语,他确实是在三年前见过自己,就此有了印象,所以今天才会打量自己。
见顾清溪没说话,萧胜天咳了声,淡淡地道:“这个陈昭身体看来很不好。”
顾清溪微怔了下,还是点头:“嗯。”
萧胜天继续道:“我听着这意思,是娘胎带来的,不好治吧,还是肾上的毛病。”
顾清溪:“是。”
萧胜天犹豫了下,好像要说什么,又很是难以启齿的样子。
顾清溪疑惑地看向他。
萧胜天咳了声,有些狼狈地躲开了她的视线。
顾清溪有些茫然,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他倒是对陈昭很上心,本来以为他有些反感陈宝堂的。
“人家说了啊,肾不好,肺也不好。”
顾清溪疑惑,难道说还有别的不好?
萧胜天耸眉,一时也是有些无奈,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实在是说多了,这些不说她估计也不懂,说多了该认为他耍流氓了,一时只能作罢。
恰好包子吃了,豆浆喝了,便准备回去学校,萧胜天又扶着顾清溪上了车子。
旁边包子铺老板将他们剩下的两个包子打包给他们,笑呵呵地说:“小姑娘,你看你对象多体贴你,有福气哪!”
顾清溪的脸腾地红了,别人一看他们就是在处对象吗?
萧胜天反倒是没说什么,一派大方的样子,冲包子铺老板谢过了,便骑着车子送顾清溪。
路上,有一处不平,道路坎坷,车子也晃起来,萧胜天低声嘱咐:“抓住我的衣服,别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