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转头看向门外,耳垂坠着的点翠东珠耳珰轻轻荡了起来。
落日余晖入窗,攀上了美人的罗娟金玉,玲珑粉面也映上金光。
微细尘埃在半空中沉浮,软腻光线里交织出透薄轻纱。
门外那一道熟悉的身影,身着绯袍,金线满铺,纹饰为一锦鸡,单足立于海水江崖之上,仙山楼阁间,松柏挺立,祥云环绕,红日升腾。
江晚很少见他穿着官袍的样子。
如今一看,居然觉得这官袍比他穿其他衣服都要好看,衬得人挺立端庄,般般入画。
江晚不知道傅砚会来此,不然她一定早早离开。
魏郡王看到了屋外站着的傅砚才恍然想起某事。
跟怀里的肖韵说道:“我昨日与行舟相约,今日待他忙完,商讨如何处理近日如意茶坊一事。”
魏郡王从二品左相,统领六部二十四司,傅砚为刑部尚书,下监管巡检司、都官司、比部司,司门司。
本来以为如意茶坊经营的只是普通的人口拐卖,但在调查后却现牵连颇深。
甚至各贵族都有牵涉其中,傅砚不过调查了其中一二出来,已致圣上大怒,让两人彻查此事。
小荷并未见过傅砚,只是方才给傅砚引路的下人叫了傅公爷她才识得。
肖韵如今状态也不适合见客。
魏郡王便先出去想将傅砚请去书房。
魏郡王也疑惑,不知今日傅砚怎么回事。
自己和下人说过,今日傅公爷来了不必通报,可直接请去书房。
可傅砚却来了内宅,于礼不合。
“傅公爷!江氏今日害我!她心思恶毒!不配为人妇啊!”
小荷呐喊,额角青筋暴走,目中充血!
傅砚却轻飘飘略过了她,走到门外,朝内道:“本是想来找左相大人议事,听得内子在此,又闻郡王妃病重,便来看看,无意冒犯了。”
傅砚的父亲当初是为救当今圣上才不幸丧命,那年傅砚尚且不过一个垂髫小儿,却在父亲伤死,圣上昏迷之时孤身一人找到了水源。
这才能让圣上坚持到金吾卫找来。
也因此,傅砚未及成年直授公爵之位,成了年纪最小的公爷,也赐予面见比自己官职大的亦或者是皇帝本人时都不用行礼。
不过傅砚此人,兴许是幼年失怙恃,不过几岁便掌家,撑起偌大的镇国公府,为人处事谨小慎微,肃立廉正。
不管是面见平职亦或者上官皇帝都不会使用自己的特权。
“无碍,你我之间何须谈及这些。”
魏郡王出了屋门,冷眼看着地上还在胡言乱语的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