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绽这种奇怪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晚自习之前,班里的人都去吃饭了,陆哲晃了苏绽一会儿,晃不动,自己也搭着齐思昂起了食堂。
苏绽还坐在原位一动不动,英语教辅翻了一页,但上一页似乎还没有订正。
沈迟没有去吃饭,仍在刷手里的一套题。
班里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钟秀秀倡导节约用电,班里人走灯关,到了这个时候,就只剩下苏绽和沈迟头顶的两盏灯了。
天有些短了,窗外的晚霞被云层遮盖,云层的间隙中透出暖橙色的霞光,与教室里的暖灯映衬,宽敞的教室里,两人的桌子上投下浅浅的影子。
苏绽做了两道题,很快又抬手搓脸,神情非常郁闷。
沈迟就坐在旁边看他,连他都不知道出了多久的神。
“苏绽。”
很久之后,教室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沈迟终于开口。
“嗯?”
苏绽闷闷地答。
沈迟说:“我教你吧。”
苏绽眨了眨眼睛,耳垂到脖子又有些红了。
沈迟自己有一套学习方法,在他的耳提面命之下,苏绽的英语很快有了起色。
学生的本职工作就是学习,学着学着,他们终于混到了一起去。
从争锋不让的对头变成了形影不离地人。
苏绽很快又去参加了一个集训,回来的那天正赶上体育课,沈迟在和班上的男生一起打篮球。
逼近十月的天,一群男生在篮球上上晒着,外套都脱了,只穿着白色的校服t恤。
十七岁的少年太过惹眼,一个球飞过来,苏绽冲着来捡球的沈迟吹了声哨子。
“doyoulikeboys?”
一句很平常的英语,一句很调戏的话。
当初那个外教就是这么说的。
沈迟应该是听见了,但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是在抱着篮球走出球场的时候扇了一下自己的t恤下摆。
和其他男生的动作是一样的。
苏绽目不转睛地看着沈迟从自己面前过去,在注意到他衣服下的腹肌时,竟忍不住动了一下喉结。
是有八块吧?
安安静静的午后都被这一幕融住了,苏绽跟在沈迟后面回了教室,看着他若无其事地喝水、擦汗、从抽屉里掏出试卷。
摊开、拿笔,两根手指夹住笔转一下。
之后他们之间的很多个午后,一直都是这样的。
但苏绽过了很长时间才想起来一件事。
他从意大利飞回来的那一天,全班都有他带回来的玻璃糖,就沈迟没有。
洗澡
“你从哪儿来的?”
苏绽一惊一乍地,指着那颗玻璃摆件叫了一声,疑惑问,“我当年不是没有送给你吗?”
楼上是卧室区,铺了厚厚的地毯,沈迟刚刚脱了鞋,回身看着苏绽手指着的那一幕,视线不自觉地闪了一下。
他三步并两步走上去,把苏绽的爪子从柜子上抓起来,“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