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道你敢做不敢认?”
姚乌依横眉冷对。
“看来达辣圣贤一直瞒着你。这也难怪,照依公子的性子,如果你知晓了真相,又怎会放得下杀父之仇呢?那天虞恐怕也要大乱了。”
“你究竟在胡说些什么!”
“五年前,智戎、胡杨、麻素三领同时宣告独立,你可知,是受了谁的鼓动?”
“难道不是6忠良封王后,因不满其待遇而心生怨怼,挑唆你们二领一起叛立吗?”
平不吝仍是摇头“当年我们这些异族领主确实不如神族领主受重视。大家虽心有不满,却也没想过叛逆。直到恒春领主、镇西王姚乌令找上了我们……”
“姚乌令?!”
姚乌依听到这个名字,立刻拿起一支火把使出凌虚纵飞身跃下天坑,将火把近到平不吝面前,定要盯着他的面容神情,听得清清楚楚。
“是。依公子可还记得,忠信王出事后,达辣圣贤病重了一段时日。”
“确有此事。”
“其实达辣圣贤根本不是病了,而是受了重伤。时间也不是在忠信王出事之后,而是之前。”
平不吝大喘了口气。
“那时,达辣圣贤亲去佐贤铲除行凶作恶的巨鳐派,不慎中了贼寇暗算。不过达辣圣贤何等英武,终是剿灭了巨鳐派,自己拖着重伤之躯悄悄返回神都。
而这件事,却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被镇西王知道了。于是他便与我们三领相约起事,要我们趁着忠信王南来之际将其困住,他再北上恒辉夺下忠信王的封地,汇合恒春、恒辉两军直取神都,逼达辣圣贤退位。
我们相约南北策应,事成之后,天虞将被我们瓜分为四个部域。”
“这个奸贼!当年竟是想篡位!”
姚乌依惊怒交加,声音暗哑,“你的意思是,杀害我父王的也是他?”
平川在坑岸上隐约听得,也是一脸讶异,显然他也是初次听闻这等秘事。
“不错。我素来敬重忠信王高义,绝无害他之心。”
蛮王面浮悔恨之色,“当日忠信王和镇西王受达辣圣贤所派,一起前来劝降,五位领主齐聚麻素。那蜚尸毒确实是我从天山买来,骗你父王喝下。但我下的份量极其轻微,因为我们原本说好只是令他昏睡以便拘禁,我也没想到镇西王会出尔反尔,趁机痛下杀手。”
“我如何信你?”
姚乌依忽闻父王惨死的真相,强忍心中翻江倒海的悲痛。
“我们三个领主当时都在场,另外两个可以为我作证。”
姚乌依转过头去良久不语,背对着蛮王,双眼湿红。
她有五年未曾落泪了。
上一次落泪,就是她父王遇害、姚乌令威逼恒辉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