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有戏吗?”
“嗯,还算顺利,很快能有结果。成与不成,概率各半。”
“你的资历没问题啊!”
“自然。”
“那就是……”
袁雪琴瞬间了然,眉心蹙得更紧了。
“没错,他们知道了我另一个身份。”
“哎,我就说之前留家长信息,留我的就好,你非……”
“妈,我本就不想隐瞒。更何况,这种事情怎么瞒得住。应聘这事儿,能成,自然最好。实在不成,我也尽力了。不说了,我去陪星星。”
说罢,唐淇一个深呼吸,接着似变了张脸,没有深沉、没有疲惫、没有疑惑,只有温暖的笑容。
“星星,妈妈回来啦!”
“有没有想妈妈啊?妈妈可是很想星星哦!”
“来,让妈妈看看星星今天上午都玩什么啦?”
“啊,原来星星在画画!画了这么多呢,真棒!”
“妈妈看看星星画的是什么呢?这是……太阳?还有山?星星这是想去做什么呢?是去爬山?还是去看日出?”
“星星要不要考虑告诉妈妈?这样妈妈就可以陪你去做啦!”
……
客厅里,只有唐淇一人的声音,她全程自说自话,自问自答。几乎每一句都有“妈妈”
“星星”
字眼,固执地希望通过强化输入,以实现某一天的突然输出。不过,今日输出肯定无望,因为儿子依然没有任何回应,甚至整个过程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今天上午,王天聪走“安静”
路线,在学习桌前静静地坐了一上午,画了一上午,一张纸接一张纸,看上去画的几乎都是同一个内容,只不过线条深浅略有差别。直到午饭时间,他才被唐淇抱去餐桌前,先是训练自主用勺进食,大约半小时,后来实在不忍看他吃不进去几口,便还是由外婆袁雪琴帮着喂了些饭。
王天聪目前6岁半,可仍在学三岁小儿该学的事。即便如此,唐淇也不厌其烦地教,陪儿子一点一点学。她相信,儿子只是慢一些、学起来难一些,但终究会有突破的。而每突破一点点,就会为下一次又一点点的突破,增加多一分希望。
就这样,训练加吃饭,花了整一个小时,接着是练习如厕,准备入睡,又花了将近一个小时。见唐淇终于将王天聪哄睡后,又一直紧握手机伫立于窗前,袁雪琴心疼地问:
“累吗?会不会到最后都是一场空。”
“当妈的字典里,没有‘累’。我的字典里,没有‘空’。”
在唐淇看来,作为一个母亲,既然将孩子带到了这个世上,就必须对孩子负责。哪怕这个孩子不尽如人意,没有达到所谓的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