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怀臣惊异于女儿的想法,忽觉这个自小聪明有主见的女儿陌生了许多。
“你一个女孩儿家,怎的如此热衷权利,要知道,外戚不是那么好当的,皇帝软弱还可,皇帝若强,一个不慎可是九族皆灭啊!”
“父亲就是这样瞻前顾后,富贵险中求,何况再这样毫无作为下去,地盘被其他的藩镇蚕食,我们手中的筹码只会一天比一天少,到头来什么也换不到了!”
“那依你说怎样呢?”
方就云想了想道:“还是得去求廖先生,让他再去试探,多给他银子,不能怕花钱,若凌少主是顾念夫妻之情,那个什么萧家公主也不用留了,反正今日女儿已和她撕破了脸,以后嫁过去也是势同水火,倒不如结果了干净!”
萧沅莹第二日醒来,眼肿得差点睁不开,用力揉了揉,起身时又觉浑身酸痛。
低头一看才发现身上好几处青青紫紫的伤痕,抚着头想了会儿,却记不起是怎么弄的。
她脑子里对昨夜的事特别乱,好多个片段,一时竟分不清哪些是梦,哪些是真。
“来人,细香。”
一开口嗓子也是哑的。
细香早听见了动静,忙倒了杯温水进来:“公主,您昨夜喝多了,先喝杯水润润嗓子。”
萧沅莹接过来喝了半杯,果然觉得舒服了些。
“昨夜”
萧沅莹有些忐忑,想问昨夜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出丑。
细香的目光有些闪躲,脸都有些发红。
“昨夜您喝多了,是少主接您回来的。”
“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细香的神情让萧沅莹有些不安。
“应该没有,少主今早出门的时候,看着心情不错。”
“什么时辰了?”
“回公主,巳时两刻了。”
这个时辰凌唯州应该不忙了。
萧沅莹心想,这种什么都记不起来的感觉实在是太糟了,以后可不能再喝酒了。
她是个急性子,心里搁不住事,就想去问个明白。
洗漱好了,用鸡蛋敷了敷眼睛,见细香端来早膳,便道:“这都要晌午了,我也吃不下,凑到午膳再吃吧!”
萧沅莹说着出了门,本来还担心凌唯州不在,走到书房院门口时,听见有脚步声,忙躲到一棵树后,探头一看,却是那个谋士廖以章。
萧沅莹不想跟他照面,等他走远了才闪身出来,进了院子。
听着屋子里鸦雀无声,想是没了别人,便推门而入。
凌唯州正在处理公文,抬头见萧沅莹进来,有些意外,招手让她过来,问道:“你醒了,找我有事?”
萧沅莹走过去,凌唯州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又问了一遍:“我哪天不是陪你用午膳,你还专门跑一趟,有急事?”
“没有。”
萧沅莹攥了凌唯州一绺头发在手,在指上绕来绕去,吞吞吐吐道:“昨个晚上,你接我回去的?”
“对,除了我还能有谁。”
“我没再去别处?”
“没有,还能去哪里,抱你回来咱们两个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