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沅莹这一夜是睡不成了。
凌唯州再温柔小心,不适感也是会有的。
再加上各种情绪涌上来,萧沅莹还是哭了。
凌唯州打迭起精神,又是赔小心,又是哄开心的,才渐渐止住了抽泣。
两人搂着只闭眼休息了会儿,外面便有亮光透了进来。
成亲第二日,是要祭祖的。
凌唯州不敢耽误,一是规矩,二是若延误了,众人不会指责他,只会骂萧沅莹不懂事。
便硬着心肠将萧沅莹叫起来,哄道:“阿沅,起来吧,祭了祖,见了族人,回来吃点东西,你便睡,睡到明天也无妨。”
又叫丫鬟们进来伺候梳洗。
萧沅莹本就睡不着了,只是觉得浑身无力,强撑着起来,让绿芜和朱草伺候着洗漱穿衣。
收拾妥当了,才注意到侍候凌唯州的也是两个貌美的丫鬟,一个面如满月,樱桃小口;一个眼含秋水,绿柳蛮腰,都是十分出色的人物。
凌唯州和萧沅莹都收拾妥当,坐在桌前。
有小丫鬟们捧了食盒来,绿芜忙上前摆饭,却被凌唯州的两个丫鬟不动声色地挤到了一边。
她和朱草初来乍到,之前又受了不少凌府的窝囊气,此时脸上便不由自主带出些怒色来。
萧沅莹轻轻摇头,示意她退到一边。
凌府的早膳倒是丰盛,煎包、胡饼、汤粥、小菜,林林总总地摆了一桌子。
凌唯州替萧沅莹布了一些菜,说道:“府里的厨子也会做京城的小吃,你若想吃,便知会他们做。”
萧沅莹点头,略吃了些便放下了筷子。
凌唯州吃得也不多,刚放下筷子,两个丫鬟便捧来沐盆、巾帕、茶碗等物。
凌唯州道:“怎么没准备公主的?”
绿芜可逮到了机会,忙上前道:“回公子,方才去茶房取水,小丫头说热水用完了,都让这位姐姐取走了。”
凌唯州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丫鬟,并未说什么,只示意她们把巾帕沐盆递给萧沅莹。
“你先用。”
萧沅莹漱口洗手,用巾帕擦了。
凌唯州方接过来就着剩水洗了,又道:“咱两个先去祠堂。”
凌家的祠堂在凌府的西北角,是个可以单独进出的院子,黑色大门,灰色砖墙,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两棵百年古柏。
进了正堂,一眼望见的便是凌家祖先的画像和牌位。
凌唯州的叔叔主持祭祀,萧沅莹随着他的吩咐,跪拜,上香。
从祠堂出来,便该去正厅拜见公公及亲眷。
萧沅莹见绿芜和朱草用过饭后赶了过来,便问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是,公主,都准备好了。备了鞋,荷包,还有一些小玩意。”
凌唯州在一旁道:“你不用担心,今日来的都只是至亲,叔伯堂兄堂弟什么的,还有两个堂嫂,要是谈得来,便聊几句,不想搭腔,便坐着,她们都是能言善道的,绝不会冷场。”
萧沅莹道:“你叔伯家都是好几个儿子女儿,反倒你没有个兄弟姐妹?”
“我有个姐姐,已经出嫁了。”
凌唯州扶着萧沅莹的手臂,慢慢走过石子甬路。
“我母亲是我父亲好不容易娶来的,生下我们姐弟之后,身体愈加不好,就没再生,我父亲想再生,只不敢纳妾,后来母亲去世,他伤心了几年,也没再提另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