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还要放干荷叶?”
凌唯州认真请教道:“只这些花瓣便能止痒?我不信。”
“自然不能只放这些花瓣,还要放零香草,藿香,甘松,白芷,都锉成粗末,分成小份,用苎布盛了,再煮沸,便可以了。”
萧沅莹停了手,认真回答道:“干荷叶有消暑利湿,散瘀止血的功效,也常用来制药的,太子殿下怎会不知?”
“你对我是越来越不耐烦了。”
凌唯州脸上竟现出一丝失落,还煞有介事地叹了一口气,“我还不如留在东宫,虽则冷清,也好过受你的白眼。”
萧沅莹一听这话,险些笑出声来,一双美目凉凉地看过去,讥笑道:“你倒委屈上了,两个良娣陪你还不够,那只能等良媛进宫了,那肯定热闹。”
“果然是因为这个。”
凌唯州上前抓了萧沅莹的手腕,将她带在自己怀里,笑道:“你吃醋了?”
“你真是疯了。”
凌唯州越凑越近,呼吸间清香与冷冽交缠,萧沅莹用力推了推他的胸膛,却丝毫不动,又去反抠他的手,嘴上也不示弱:“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因为某个人吃醋,有那闲功夫,还不如多制些浴粉。”
凌唯州发笑,反手扣住萧沅莹的手,凑至她耳边将前因后果大概解释了,末了说道:“怎样,满意否?再敢对我冷言冷语,非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不可。”
萧沅莹只觉左边脸颊被轻轻捏了一下,方回过神来,努力回想了一下凌唯州方才说了什么,却犹恐听错了。
“你是说,你只是为了应付你父亲,不会真娶她们?”
凌唯州点头。
“你何必这样,你毕竟是太子,我也没那么小气。”
“哦?”
凌唯州眼神戏谑,笑道:“你不小气,但是你口是心非。”
萧沅莹脸有些烧,眼角余光扫见绿芜在院门口张望,忙推开凌唯州道:“别在院子里拉拉扯扯了,我去看看晚膳备了什么。”
“不用备膳了,今日高兴,咱们出去逛逛,看见什么吃什么如何?”
“去哪?”
萧沅莹低头看了看再次被扣住的手腕,疑惑道:“天都要黑了。”
“你不会还没见过京城的夜市吧,走,夫君带你去见识。”
从飞山宫出来,经过一段人烟稀少的宫道,再越过一道石桥,繁华夜市的市井与烟火之气便遥遥在望了。
戌时的京城仍是灯火辉煌,喧嚷热闹。
眼前是衣饰华丽的俊男美女,耳旁是各色小贩的叫卖,闻到的则是花朵与食物的香气。
萧沅莹吃了狮子糖、肉脯,尝了荔枝膏、冷丸子,凉得牙颤,还买了一堆杂书、纸画,逛得汗都沁出来了,但总觉得这一晚上并不真实,思绪都是飘的,脚也像是踩在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