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普听得新鲜,“黑檀治外伤?那也就是说这箱子里有个重伤的人?那为何要用押镖的方式送人呢?”
此时,公孙已经走到了旁边的几个箱子旁,他凑近其中一个闻了闻,点头,“嗯,这里头装的应该是密封好的黑檀缸,这黑檀要每十天换一次,方可以续命。”
公孙说着,扔了树枝,从袖子里头拿出一小段蜡烛来,拄着拐杖走到篝火边点上,赵普凑过来问,“这是什么?”
“是解药。”
公孙道,“看来是我们冤枉那几个镖师了,这黑檀的价格和黄金一样贵,一缸黑檀就等于一缸的黄金,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这样押送就是为了给那人保命,至于为何藏在箱中,大概也是因为比较方便运送吧。”
说话间,公孙用蜡烛轻轻地熏了一下,随后吹灭,藏进袖子里,回马车去了。
“那他们中毒……”
赵普还是不解。
“那不是毒,是常年接触黑檀熏的。”
公孙一笑,“放心,不但无毒,还补呢。”
赵普觉得没劲,忙了半天也没现什么,就索性再回篝火边去喝酒。
果然,没多久那个刘总镖头就醒过来了,他揉了揉眼睛,打个哈欠看看四周,叹了口气就开始自言自语道,“哎呀……这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镖头。”
旁边一个镖师也醒了,打着哈欠道,“我们都担惊受怕一个月了,眼看着还有三四天就到开封府了,你还担心啥啊?放宽心吧。
刘总镖头站了起来,伸个懒腰,看到了在一旁喝酒的赵普。
他下意识地多看了一眼,心中暗暗赞叹赵普好生豪迈神采,那样子,似乎是多年军旅的,虽然年纪轻轻却有股莫名的沧桑之感。
赵普抬头,见那刘镖头看自己呢,边问,“镖头喝酒么?”
刘总镖头走了过去,笑道,“今日可丢死人了,又是吃你们又是喝你们。”
“无妨。”
赵普给他倒了杯酒递过去,“都是在外奔波的,有饭一起吃有酒一起喝么。”
“哈哈,够爽快,小哥似乎是当兵的啊。”
那刘总镖头一口烧刀子下肚,舒服地喘了口气。
“嗯。”
赵普点头,“镖头好眼力,我在塞外打仗有十来年了。”
“好啊。”
刘镖头感慨,“学武的么,就该上战场杀敌,保家卫国,总比在武林中摸爬滚打好,虽然学了武艺,到头来还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赵普笑了笑,点点头,给他倒酒。
公孙见两人聊了起来,便也探出半个身子来,往外张望。
“呦,先生还没休息?”
镖头问,“我看先生好像腿受伤了啊。”
“只是扭伤而已。”
公孙笑了笑,“不妨事,再过三两天就好了。”
“唉,先生要是能再早些遇到我们就好了,来给咱们托镖的那位女神医那才叫绝了呢,妙手回春,要是能让她给你治治,保证药到病除。”
“女神医?”
公孙听着挺感兴趣,心想,大概就是那个配药的人吧,这年头能配出黑檀的人已经不多了,叫她神医还真不为过。
“嗯,年纪不小了,有三十多了吧,不过人很好看。”
刘总镖头笑了起来,“只可惜嫁人了,据说嫁的还是松江府有名的富户。”
公孙点头,拄着拐杖下了车,来到赵普他们身边坐下。
刚刚坐下想聊几句,却听赵普道,“有人来了。”
公孙和那刘总镖头都不解,看赵普,问,“什么?”
没等赵普回答,就见赭影跑了进来,对赵普低声道,“有两只马队过来了,穿的是禁军的衣服,大概四十多人拿着刀,像是冲着破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