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气候渐渐暖了起来。
岳满江按照丁薇的观点,借鉴罗开义的一些方法,开始轻文重理,把大量的精力投放到数学、物理、化学等学科中去。
说起来轻松,想起来也简单,这三门学科远没语文那么流畅舒心,不仅枯燥,而且纷繁复杂。一次次试图放弃,但又不敢!
岳满江知道这一退缩,这一辈子就是“脸朝黄土背朝天!”
高考制度的恢复,对他而言,是个改变命运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失去这一年,就会失去终身。
艰难困苦,于汝玉成。岳满江开始强迫自己做题,把自己置于锤炼锻打的境地,不顾一切地啃书。
丁薇老师刻意疏远岳满江,他并没有感受出来。因为,他的一门心思在数理化,并没有觉察到这些方面的变化。
但是,每次丁老师那成熟的体形映入他眼帘时,心中总是泛起阵阵涟漪。
可他明白,那遥不可及的美妙一瞬,永远不会属于他,如果要想保持那种遥望,只有用实力来做阶梯。时间不多了,丁老师也快回去了,也许永不再来。自己也快到决断的时间了,高考临近。
丁老师也现岳满江在变化,这个变化肯定与她的“冷处理”
绝对无关。他在书堆里爬行,在寻找出路,做了一个学生该做的事。她不得不说,岳满江确实是个人才,认准时机,及时纠偏,调整思路,逆流而上。
但她现岳满江上语文课时,常常表现得很沉稳,不象过去那样活泼,有灵气,或许是思考的问题太多。
就在岳满江不断改造自己的同时,有一个人却在直线下坡。
薛永明表面上并没有牢骚满腹,但自打保卫科铐上他那一刻起,他就对许多事物产生了抵触情绪,厌恶那些动辄欺压的行为。他无心读书,做作业也兴味索然。
保卫科和派出所没有通报过来,学校还不知道铜管钢管的事。同学中也没有听人议论。但这不是重点,是薛永明认为,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无情的践踏。他不仅有怨,还有恨!
该做作业不做,反倒等着别人做好了再抄。杨老师观察到他的变化。
下午最后一节课,交了作业的就可以放学回家了。
杨老师边收作业边批改。轮到薛永明,杨老师就看着他,“你等一下,我有事安排你!”
等大家散去后,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杨老师微笑着走到薛永明的邻桌坐下,把右手一伸,要东西。
薛永明不解地问,“什么?”
杨老师依然带着微笑,“烟?”
薛永明大惊,要收我的烟?还是毕恭毕敬地从衣兜摸出来,把半包烟交给杨老师。
杨老师也不说话,接过烟盒抽出一支,摸出自己的打火机点上,又把半包烟还给他,“我的烟抽完了!”
这就是答案。
薛永明笑了,心想,要抽烟早说呀,别这样吓我撒!
杨老师吸了几口烟,好象烟瘾已足,便慢吞吞地说,“你是班上最大的,也就是一个家庭的长子,要做好榜样,带好头!”
这话一出,薛永明心头就是一惊,是不是保卫科那事学校知道了?
杨老师依然维持那种不慌不忙的口吻,“开学以来,你和岳满江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一个下坡,一个上坡,下坡的走起来不知不觉,轻松愉快;上坡的大汗淋漓,疲乏不堪。虽然没有考试,但我预测岳满江目前快达到你的水平了,因为他在进,你在退。”
薛永明清楚了,自己被杨老师盯上了。于是,低头不语。
杨老师扔掉烟头,站起身来,“时间不多了,只有几个月。我不管你什么原因,烂下去就是一个废物!从明天开始,必须振作起来!一切都等到高考完了再说。你必须为你一生的命运负责。”
薛永明依然不说话。
杨老师忽然大声喝道,“听到没有?!”
薛永明急忙回答,“听到了!”
杨老师是不轻易动怒的,这一喝,确实威力强大。
说完,杨老师便转身走出教室。
薛永明独自在教室沉思。
薛永明被留下,多数同学是看出来的。
万林和金添都猜想是保卫科那事作了。于是,特地跟着秦筱丽、黎影,开始了心战。
金添靠近黎影,“你晓得杨老师留下薛永明是为什么事不?”
黎影当然不知,眼见金添那神神秘秘的样子,秦筱丽也靠过来听。……
黎影当然不知,眼见金添那神神秘秘的样子,秦筱丽也靠过来听。
而万陵却装作若无其事,自己走自己的。
金添娓娓道来,“大年前,铁矿保卫科深夜搜查薛永明家,有人举报薛永明盗窃矿里的铜管、无缝钢管,私自制造火药枪,并出售两把以上,从中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