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本王好?”
项羽怒极反笑,“那本王该给亚父赔个不是了!”
看着甩袖离开的项羽,项庄欲追却被范增叫住了。范增对项庄说道:“我有件事情要你去做。你附耳过来。”
项庄听完后,惊讶道:“可是大王说了,不能杀——”
“听我的!今日陈平和芈欢几句话就让大王心神大乱,这两个人不容小觑,把他们留给刘邦必成大患。就是因为上次大王心慈手软,在鸿门宴上放跑了刘邦,才成今日之局。现有机会削弱他,决不可再放过机会!”
范增眼中划过一丝狠辣。
项庄迟疑:“可是大王现在——”
“不过是嫌我管得太多,闹脾气罢了。我与他说开便是。趁着陈平身边有个累赘,你速去截杀他们。”
项庄想了想,亚父总归是亚父,与大王感情深厚,总不会闹得不可开交。他抱拳领命带着一队人马从楚军大营飞奔而出。
青草被马踩过,被车轮碾过,绿色的汁水渗入了土地。
陈平骑在马上感慨:“今日之事让人心惊肉跳。”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2],”
阴嫚勾起嘴角,“杀身成仁未必不是一桩美谈。”
陈平干笑了一声,又道:“项羽疑心已起,我们也算是成功了。”
阴嫚:“是吗?我觉得还差了点。”
陈平愣了愣。
“深入敌营,却带了我这个柔弱的妇人,不就是为了引范增动手吗?”
阴嫚笑了一下,“中尉,你可不要把我当成愚笨之人。”
看到阴嫚戏谑的笑容,陈平心底泛起了嘀咕,他怎么觉得公主怪怪的?
阴嫚看向夜空,感叹道:“人还真是奇妙,被人叫久了父亲,就真以为自己是别人的父亲了。殊不知即使是亲生父子也会刀剑相,也会有互为仇敌的一天。”
一支箭擦着阴嫚的鬓角扎进了马车的木板上。但她依旧波澜不惊地对陈平说:“来了。中尉你该说两句了。”
陈平:“……”
陈平:“斩杀来使,项王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大王傲视群雄,何惧人言!陈平小儿拿命来!”
项庄大呵一声,带人冲了过来。
短兵相接,双方在楚汉交界处打成一团,分不清敌我。断裂的剑跌落在草地中,黏稠的鲜血盖在草茎上,原本安静的山道顿时变得杀气四溢。
阴嫚端坐在马车上,泰然自若的样子让人佩服。
马车的门被项庄粗暴地推开,他伸出手,欲将阴嫚拖下马车。然而在下一秒,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短箭。
阴嫚收起袖箭,用着稀松平常的语气对项庄说道:“项将军,过于小瞧你的对手,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