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快走!夫人已经在对岸等我们了!”
听到魏卒的喊声后,樊哙欲起身去追,奈何晚了一步,让魏豹上了船。他欲划船去追,却被那女人拦住了,他怒道:“你让开!”
“让开?”
那女人咋舌,“你是耳聋了吗?没听到河对岸有人接应?”
“那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人跑了!”
他被对方轻描淡写的样子激怒了,“你知不知道放跑了这家伙会有多麻烦!”
“你自己蠢,也别认为别人跟你一样蠢。”
那女人冷嘲热讽道,“认清现实,在你带着他来到渡口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放跑他了。现在知道着急,之前怎么不在出发前排查队伍?你现在能活着就该谢天谢地了。”
“你——”
“我什么我,我说的不对吗?被人混进队伍中都不知道,还当将军?要去当刺猬你自己去,别带上我。”
那女人冷笑一声,转身下令,“收兵回荥阳。”
那女人的话就像一根刺,扎得他难受,可他说的偏偏还都是对的,让他没办法反驳。樊哙又气恼又郁闷,最后将刀重重地摔在地上,咬牙切齿:“可恶!”
越是靠近盛夏,阳光便越是轻快明亮。湖水绿得深沉,水藻随波逐流。
平静的湖面上起了涟漪,水花溅到了岸上。阴嫚垂眸,看到两条鱼在打架。两条鱼都受了伤,鳞片脱落,血丝从皮肉中渗出。被血腥味吸引来的小鱼围在两条鱼的身边,虎视眈眈地盯着,想来要坐收渔翁之利。她心道,还是挺应景的。
银亮的光从湖面掠过,阴嫚下意识地回避,却在余光中瞥见了从廊下走来的韩信。
韩信甲胄未脱,脸上带着灰尘,看起来像是一结束战斗就快马加鞭地赶回荥阳城。
与此同时,一条大鱼跃出水面,摆脱了困局。
“咦?公主!”
灌婴眼尖,瞄到了她,热情地挥舞手臂。
阴嫚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荥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我在京县都听说了,公主你是这个!”
灌婴冲着阴嫚竖起大拇指,又见韩信不说话,遂抬手一推,“好不容易才见到公主,大将军你怎么不说两句?”
韩信毫无防备,被灌婴推得踉跄。在稳住身体后,他转头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灌婴咳了一下,转身看天看水看风景去了。
为什么要让韩信跟我说两句?阴嫚心道,我们两个不过是在刘邦手底下做事的一对同事,虽然我调侃过韩信,但那也不过是在找乐子而已。这样要是算好友的话,那我的好友早就遍布天下了。
“信赢了。”
韩信的话打断了阴嫚的思绪。她抬起头就对上了韩信亮晶晶的眼睛,这让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阴嫚模仿着记忆中的父皇,说道:“大将军征战辛苦了。汉军之危能解,全仰赖于将军足智多谋。果如汉王所言,国士无双,千金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