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我儿已入南中,他方次领兵,不知如何了?”
众将散去之后,刘备面对着心腹法正、诸葛亮,眉头终于是皱起来了。
方才他在众人面前,肯定是不能露出愁容的。
主君都忧愁了,下面的将士还能有心奋战?
“主公且放宽心,公子乃你我看着长大的,他的性情,主公岂是不知?”
法正在一边宽慰刘备。
诸葛亮亦是在一旁应和。
“公子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此番南中雍闿有叛逆之心,还是公子率先现的,他既然敢出兵,便是有把握的,主公何忧之?况雏鹰若要展翅高飞,不经历磨难,如何能成?军中老将肱骨,成都文臣干吏,若见公子不仅有治国之才,更有领兵之能,如何不心向往之,拼死效忠?”
道理,当然是这個道理。
但为人父母者,如何不会为自己的孩儿担忧?
况他刘备膝下诸子之中,便数刘禅最争气,亦是最得人心。
历练肯定是要的,但万一过了,让好钢断折了,那便是得不偿失了。
“尔等所言极是,我儿乃大气运之人,身具鸿运,附有洪福,此番征伐南中,想来亦是旗开得胜!”
我刘备的种,岂是凡俗?
想到此处,刘备便也将心中的担忧散去了。
若连南中蛮夷都征伐不了,何谈与曹阿瞒、孙十万争霸天下?
是骡子是马,也要拉出来练一练!
。。。。
另外一边,为争功的黄忠当夜便找来副将张著。
黄忠身形矮小,面如老树皮般,形体如壮士,胡须橘黄,两鬓斑白,目光炯炯有神,眼下深深的皱纹流露出他历经沧桑的坚韧和果敢。他骨节分明,肌肉有力,虽然已经年逾古稀,但是仍然散出一股凌厉的气息。
此刻他身穿铁甲,背负弓箭,宛如一只准备出击的猛虎,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老将军。”
张著身着甲胄,对着黄忠行了一礼。
“子龙将军妄想与我争功,我等必要先他一步,烧曹军粮草,夺其辎重,以得全功!”
他也不等张著开口说话,道:“我斩了夏侯渊,张郃必定丧胆;吾明日领命去劫粮草,只留五百军守营。你可领兵相助。今夜三更,尽皆饱食;四更离营,杀到北山脚下,先捉张郃,后劫粮草。”
一听有立功的机会,张著亦是有兴奋之色,当即领命!
“诺!”
是夜。
阴云密布,月光被乌云遮挡,山林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汉水河面上微微荡漾着波光,出微弱的水声,反射出远处点点灯光。定军山上,星星点点的篝火散着微弱的光亮,仿佛在黑夜中燃起了生命的火苗。山间间歇传来野兽的嘶吼声,让人心神不安。
夜色中,迷雾掩映下,一道道模糊的身影匆匆而过,他们是穿着盔甲的士兵,是腿脚裹着布条的战马,悄然无声,如同黑夜中的鬼魅。
当夜黄忠领人马在前,张著在后,偷过汉水,直到北山之下。
东方日出,北山之下,从关中转运过来的粮草堆积如山。
周围只有少许佩甲的曹军军士看守。
“随我冲杀!”
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半刻马虎不得,黄忠身先士卒,手持环刀开始冲锋。
其身后骑军亦是紧随其后。
“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