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邽郑县之间的渡口,水流平缓,加之有桥梁联通,是连接渭水南北两岸的纽带。
此城若是被攻下了,怕是汉军急攻北岸左冯翊各城,张辽都无法快驰援过来。
想明白这这些之后,郑浑当即说道:“兵,驰援下邽!”
他自然是不能离开重泉的。
于是马上将他的好侄儿郑袤叫了过来。
“我给你五千兵马,前去驰援下邽,记住,一定要将下邽城守住!”
下邽城本来就有三千魏军,加上驰援过去的五千人,八千人守一个小城,应当是守得住的。
郑袤面上有难堪之色。
“叔父,我看去驰援下邽之将,还是另选他人罢。”
看着这个侄儿唯唯诺诺的模样,郑袤便知晓他是怕了。
“如此怕死,岂是我郑家男儿?莫要给你的姓氏丢脸了。”
怒斥一番之后,郑浑脸上又露出些许和蔼之色。
“放心,下邽城虽不是坚城,但你只要守住几日,张文远便马上来支援了,他是兵家子,手上的兵丁具是精锐,不必害怕。守住了下邽,你便是有大功,届时便是封侯,也尚未可知。”
郑袤练兵数日,哪里不知道这重泉城中的兵卒是什么成分。
乌合之众罢了。
这样的军士,守城或许还能堪一用,但是带出城去,恐怕就要原形毕露了。
面对着郑浑的软硬兼施,郑袤只得是硬着头皮上前说道:“叔父,非是侄儿怕死,实在是城中的兵丁不堪驱驰,侄儿战死沙场事小,若是将左冯翊丢了,那便事大了,不若让城外流民前去下邽支援如何?”
你这还不是怕死?
“哼!”
郑浑冷哼一声,心中的不满是直接表露在脸上了。
“城外那些流民,确实是个问题,这样罢,给他们些粮草,允诺一些好处,让他们随你一道前去驰援下邽。”
怎么还要去?
还带着那些流民过去?
难道在叔父眼中,多几个人便能多几分胜算不成?
那些流民随军,不拖后腿便是谢天谢地了。
见推脱不过,郑袤只得苦笑着说道:“城外流民便不必随从了,侄儿带兵去驰援便是了。”
郑浑热情的上前将郑袤的手拉住,轻声说道:“一路小心,莫要弄险。”
听到郑浑这句话,郑袤差点绷不住了。
是我弄险吗?
明明是叔父你!
但郑袤自小跟随郑浑,郑浑说是叔父,其实与父亲无异,自然不敢忤逆其意,只得是黑着脸点了点头,说道:“侄儿自当小心。”
说完便出去领兵去了。
一日后,郑袤遴选了城中精壮者,在族中三百部曲的统领下,朝着下邽方向驰援而去。
从去军营,还要遴选士卒,其中花费一日的时间,也可见城中这些魏军的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