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极为明显,简直闻之惊心。
然而那一声“玉奴”
更是叫樱樱毛骨悚然。
见她停下脚步,月奴不顾地上还满是雪污,连忙狠狠磕了几个头,哭道:“我知玉奴姐姐现在是公府人家的小姐,月奴绝不敢生出半点心思前来打扰姐姐,然而月奴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求姐姐看在从前的姐妹情分上救救月奴,月奴愿意为姐姐做牛做马,来生衔环相报。”
“月奴敢对天发誓,从前的事绝不会说出去半个字!”
“月奴不敢奢求姐姐像从前待那许家小姐般待我,只求姐姐保我一命罢了。”
见她隐在袖下的指尖隐隐颤抖,月奴知道这是她心软的动作,她瞧着嘴上不饶人,实则最是心软。
她真的不想被活活折磨致死。
然而樱樱始终没有回过头去,终在月奴想上前来拉住她的衣衫时,拔腿就走。
“你认错人了。”
这句话如同雪花般飘落下来,月奴失力跌坐在雪泥中,终于失声痛哭。
作者有话说:
世子爷还几天没出场了,想他
第48章
婉月本候在王府耳房中数着时辰,见这宴会似乎一时半会散不了,担忧姑娘恐回府迟了赶不上三郎的生日宴。
然而表姑娘去了没多久,忽然面沉如水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脸云里雾里的刘郎君。
婉月只当是刘郎君不知怎的又得罪了姑娘,却见姑娘面上不似怒气,反倒苍白病弱,也敢多问,连忙上前去把她扶到马车上。
“樱樱妹妹,可是我哪里招待不周叫妹妹不喜了?”
刘麟站在地上,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方才她不见了好半天,回来后就说要先告辞一步,就连他说带她去见姐姐,都被她婉言相拒了。
“多谢郎君。”
樱樱声音里还有一丝颤抖和后怕,她掀起窗帘冲他勉强笑道:“我突然身子不适,这才想先走一步,还请郎君替我向殿下和娘娘赔罪。”
“那我送妹妹一程!”
一听她身子不适,那还得了!人是自己带到宴会上的,若是出了点事,陆家那几个能饶得了自己?
樱樱太阳穴突突跳动着,往日长袖善舞之人,此时连半点同人周旋打交道的力气也没有,只虚弱无力道:“不必劳烦郎君。”
说罢,马车已经启动,缓缓离去。
婉月搀扶着她靠着软垫坐下,替她除下外罩的珍珠色披风,却发现内里衣衫湿了大半,惊道:“姑娘这是怎的了?可是有人欺负了姑娘?”
“婉月姐姐,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樱樱把头埋进小枕中,闷闷道。
婉月见状,不敢再多说,只用铁钎将火盆拱得更旺些,再轻轻替她除去脚上半湿的鞋袜,点上安神香,这才退下。
想着刚才月奴的那番话,樱樱头痛欲裂。即使闭上双目,脑中却还是隐隐作痛,从前种种如同潮水般涌来。
她从小长在吴县的尼姑庵,庵里破败不堪,女尼们又年老体衰,渐渐断了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