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仪长公主无奈地道:“不瞒姐姐,妹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来是两个孩子有眼缘吧。”
然后便将回京时的事情一一道来。
听完后,康平长公主吃了一惊,“七皇弟真的为卫烜定下寿安?”
康仪长公主点点头。
康平长公主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道:“你也别多想,既然是卫烜自己坚持,定然是他自己喜欢的。太后和皇上那般疼他,想来也不会反对,而且其中还有佛祖点化,太后可不敢擅自作主。”
说着,自己笑了起来,“也不知道咱们寿安有什么魅力,竟然让那个小魔王为了她打了两个公主,我听得都觉得好笑,亏得皇兄宠他,由着他横行霸道。不过他喜欢就好,希望这种喜欢能长久下去,对寿安也是好的。”
康仪长公主揉了下眉心,继续道:“卫烜先不说,只是太后似乎仍是有些意见的,上回在宫里,郑贵妃提了一嘴太后便不喜了,怕是不愿意让人知道这事,好在以后有转寰余地。”
康平长公主嗤笑了一声,太后打的主意一目了然,说道:“其实这样也好,卫烜性子暴躁又霸道,谁知道他以后会长成什么样子?若是寿安和他不成,也可以为寿安寻一个更好的夫婿,让他与寿安将来举岸齐眉,如此岂不是更好?”
康仪长公主笑而不语,为她斟了一杯茶。
说完这件事情,康仪长公主柔声道:“咱们姐妹有近三年未见了,妹妹对姐姐甚是想念,姐姐近来如何?”
康平长公主挑眉笑道:“你离开的这几年京城也没什么变化,就算朝廷之中的事情也和我一个出嫁的公主没关系。不过,太子今年十五岁了,翻了年便十六……”
说着,她叹了口气。
康仪长公主略一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低声道:“太子这一天天地长大,是应该要选太子妃了!姐姐知道太子妃有什么人选么?皇上有相中哪家的姑娘?”
康平长公主吃了一个果子,用帕子擦了擦手,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心里总有个结,不吐不快。同你说了吧,太子刚出生那会儿,皇上还未登基,便对我道若是我将来再生个女儿,便将女儿许给嫡长子。当时我只当是个笑谈罢了,谁知隔年便有了身子,生下妘儿,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
康平长公主现在有三个女儿,长女孟婼现下已经十六岁,去年举行了笄礼后便定了夫婿人选,明年出阁;二女儿孟妘十三岁,过两年也要及笄了;三女儿孟妡现在六岁,还是个孩子,怎么看都觉得二女儿是最适合的太子妃人选。
听到她的话,康仪长公主吃了一惊,没想到当年还有这事,再看康平长公主神色淡淡的,便知道她并不愿意女儿进宫当太子妃。
同样作为母亲,康仪长公主也能猜测几分她的心思。康平长公主作为先帝唯一嫡出的公主,生母乃是中宫皇后,若非中宫无子,可能最后登基的未必是现在的文德帝。康平长公主虽然身份尊贵,却也见多了宫里的阴司,自是不愿意让女儿进宫一辈子处在那个牢笼中,特别是还让女儿嫁给一个体弱多病的太子。
半晌,康平长公主将茶盏放下,平淡地说道:“一切尚言过早。”
康仪长公主笑着点头。
这些事情,康平长公主也只能和康仪这妹妹说,康仪比她小了近十岁,当年在宫里若不是康平长公主佛照,以康仪长公主那柔弱的身子,也不能过得多好,所以姐妹俩间的感情在这些公主中是极好的,连公主府都挨着,时常串门说体已话。
康仪长公主随夫下江南三年,有些事情不能在信中说,是以现下再见,姐妹俩自是有说不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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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孟妡拎着小裙子跑到阿菀的院子前,好奇地往里头探了探。
其实她对阿菀的记忆很少了,不过母亲经常在她耳边唠叨,她和阿菀也在彼此母亲的授意下通信,算是信友的一种,即便不见面,却感情不错。现下要见信友了,孟妡小姑娘也挺紧张的。
跟随过来的丫鬟们见她探头探脑的模样,分外娇憨可爱,忍不住也跟着抿唇一笑,指着前方道:“郡主,这里便是我们郡主居住的思安院了。”
思安院是公主府里采光最好的院子,里面有名匠精心布局而建的亭台楼阁,其中生长有很多奇花异草,使得这院子里一年四季总会有应时的花绽放,自成一景。这也是为了让阿菀虽然不能出门但也可以在自己家欣赏到不同的景色之故,可谓是煞费苦心。
而“思安”
这二字,便是驸马罗晔亲自所取,里面有期盼女儿一辈子平平安安之意。
今日雪虽然停了,但外面却冷得紧,阿菀坐在炕上翻看着一本棋谱,旁边还放着一个针线筐子,正是先前她和绣娘学习刺绣累了便搁置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