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话时似乎经过变声处理,伴着电流声,显得十分失真。
她用鼻子“嗯”
一声。
“继续跟。”
对方答应下来,很微妙地沉默了两秒,又问:“就只是跟着?”
“不然你还要怎样?”
月光扯了扯唇角,略有失笑,“我不杀人也不放火,你到时候多拍点素材,照着我给的地址发过去就行了。”
“好。再联络。”
对方说着,又报了一串号码出来,月光在心里暗暗默下,说声记住了,那头就挂断电话。
就是这时候,一阵推背感猛地袭来。
耳际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原本行驶在这条近乎安静的巷道里的车子猛地被撞向前,几乎要冲向百米外那一条车水马龙的主路!
五十米,十米——她在眩晕中狂打方向盘,车头急转向右,冲入空无一人的人行路,直至触壁而停。
大口大口的呼吸也无法消除这一霎的恐惧。
月光惊魂未定,缓了片刻,推门下车来,却只能看到一辆陌生牌照的车子疾行而去,消失在视线远处。
她摸出电话打给保险公司,同时四下张望了一番,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监控死角。
与保险公司的通话结束,没过几秒,原遗山的电话就长了眼睛似的拨进来。
“上车,我让人送你去医院。”
肋下被撞得不轻,月光按住痛处,回过头。
不远处一部十分不起眼的车子缓缓停在她的车后头。
她这么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整个车屁股都被撞瘪了,可见肇事逃逸那人究竟有多少“故意”
在里头。
原遗山派人跟她不是一天两天,怕她察觉,保镖的车跟得稍微远了点,却没成想,就在眼皮子底下出事了。
-
在月光记忆里,没有来过这样安静的医院。
日制预约式流程,长廊里只零零散散坐了十余人,而她被保镖护送进来,就直接被安排进诊室做一系列基础检查。
原遗山赶到时,她正与护士僵持在核磁室门外。
“我不需要做这个。”
“但是原先生嘱咐过……”
“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她说罢干脆地转过身来,恰好和他四目相对。
看清她脸上的擦伤,他才蓦地攥紧指节,半晌,只走过去朝护士点点头,牵住她的手。
“怎么不听话?”
这话太像教训小孩子,月光不由哽住两秒。
“我很清楚,我没事。”
她疲惫至极,绕过他身侧要走,却被拽住手臂。
“月光,你是不是吓到了?”
他双手握住她肩臂,试图寻她的眼神对视,却被避开。
她甚至不愿看他。
“原遗山,把你的人撤掉吧。”
话音刚落,便觉肩膀被攥得一痛,她只是抿唇忍着,脸色雪白,视线越过他肩头,望向不知名的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