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之所以俯称臣,不过是威慑于帝国碾压性的军事实力!但凡给他们找到机会,就会咬住你的脖子,让你毫无生还的可能!
你居然还为了一个区区上不得台面的卑贱鱼,如此顶撞你的父亲,你怕不是鬼迷心窍!忘了你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友兄弟,都是怎么死的!”
兽人与水族之间的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当年的暴日之战更是用鲜血写就。
那些深埋在海底的兽人尸骨和永远留在死亡之海的兽人英灵,是乌图索午夜梦回根植在心底里的痛。
他可以为了维护小人鱼,毫不犹豫地将自家父亲大人顶撞回去。但当父亲故意往他的伤口上撒盐,拿那些在战争中牺牲的兽人士兵刺痛他,站在道德的高地振振有词的质问他时,乌图索嘴巴卡壳,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诺看乌图索沉默,心里咯噔一下,忙摆着爪爪和大灰狼父亲解释:“不是的,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我虽然是水族,但,但我,我从来没有做过坏事,更没有伤害过兽人,真的,请您相信我!”
大灰狼父亲看都不看他,只对面色紧绷的乌图索道:
“那邦德小儿仗着自己是指挥官,知会都没有知会我一声,就给你配了一个如此上不得台面的卑贱。货色,这笔有辱圣费尔南多家族门楣的账!我自会找他清算。你年轻,又满腔忠义,那邦德说什么你就听什么,被诓骗了,也是正常。
为父已经给你另找了个门当户对的好亲事,对方和斯辰一样,也是出身高贵的垂耳兔,前几天才过15岁的生日,明年就从阿尔梅林毕业了,那崽崽不仅品学兼优,还是凡赛尔家族本家的子嗣,论亲还是斯辰的表弟,被家里如珠似宝的宠着,与你甚是般配。”
大灰狼父亲说着,举起手里的拐杖往休息区一指,“正好今天他也在,我说的天花乱坠,也不如你亲自见上一面,父亲不骗你,本兔比我给你寄的照片,还要漂亮,相信见了后,你会喜欢的。”
诺噌的抬起头,很是不可思议的看乌图索,惊讶他连照片都看过了吗?
那现在这情况……
是巧合?
还是……
诺心里好乱,忍气吞声想看自家大灰狼会如何解决?听乌图索道:“既然他这么好,不如您自己娶回家得了。”
“你!”
大灰狼父亲气的尾巴一炸,身子一晃显些晕过去。
乌图索却是懒得再说,他直接释放出sss级的精神力,搂着小人鱼越过噗通跪倒在地的家臣们,扬长而去。
等回到住所,诺立马拍着尾鳍,张牙舞爪的和乌图索闹起来,红着眼睛质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您给我说清楚!”
乌图索也火着呢,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诺龇牙:“您还装!刚才您的父亲,明明说您都看过那兔子的照片了!我都听到了!”
乌图索声音拔高:“那是他以为!我生日的时候,他捎给我的信我压根没看!直接扔了!我怎么知道信里说的是相亲!至于照片,鬼知道里面还有照片!”
诺瘪嘴:“那,今天碰到都是巧合了?”
乌图索反问:“要不然呢?”
诺说不出来。他不信这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但乌图索真要来相亲,没必要带着自己,而且看他刚才的表现,也不像是知道的样子。
“呜~”
诺一腔委屈无处泄,噗通跌坐在沙上,双肩下塌捂住眼睛开始哭给自家大灰狼看,阴阳怪气道:“那你们可真是有缘呐~这样都能遇得到,可怜我只是一条酸菜鱼,真是又酸又菜又多余~呜呜呜~”
乌图索本来就很烦,现在更暴躁了,皱着眉头问诺:“你又在嚎什么丧?”
诺不说话,更加大声的哭给他听:“呜呜呜~哇!”
小人鱼嗓音尖利,这么哭起来像有好多婴儿在围着自己叫。乌图索捂住自己被吵到的耳朵,扬手就要抽他!
“啊~”
诺吓得鱼头一缩,条件反射捂住了自己的脸。
乌图索看着他的反应一愣。虽然他从未打过小人鱼,此刻也是做势吓唬,但从诺的表现来看,在过去没有自己参与的岁月里,小人鱼肯定没少被欺负扇耳光,否则他不会应激成这样。
不知怎么的,乌图索心里的那股不耐与烦躁,瞬间转化成一股说不出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