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带着她到了一家破旧的民宿,房间小,设施简陋,还泛着一股子霉味,蔺白就知道她估计是把钱花得差不多了。
陈霖带她来这里,烧了一壶热水,然后略微尴尬得在床头坐下。
“阿白,这些年有没有受委屈啊?”
蔺白不想提,只轻声说:“都过去了。”
陈霖伸出手来摸摸她的头:“这些年妈妈一直在想你,做梦都在喊你的名字。今天能见到你,你都不知道妈妈有多开心。”
一旁的蔺佑撇了撇嘴。
陈霖又道:“不管之前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已经过去了。之后咱们好好过日子,再也不分开了。”
蔺白回抱住陈霖的身体:“好,我会努力打工挣钱,咱们再也不分开了。”
迷途
陈霖拍拍她的后背:“傻孩子,你这个年纪打什么工啊,好好上学才是要紧事。”
蔺白摇摇头:“我不想让你太辛苦。”
陈霖笑笑:“哎呀,我哪里会辛苦,你还记得那个资助你上学的人吗?”
一提到这,蔺白皱了皱眉。
那时候她有八九岁了,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去镇上读书,毕竟村里的那个学校都不能称为一个学校。
家里肯定是不同意,这些年,蔺艳花把关注全放在了陈霖的肚子上,让她给老蔺家生个儿子传宗接代。
可惜陈霖在生蔺白时难产,伤了身子,后来几次怀孕流产怀孕流产,这么多年也没生下来,蔺艳花自然把气都撒在了蔺白身上。
清明,不少外地生活的人回乡祭祖,蔺白照往常一样去山里采蘑菇,她不知道,今天是她人生中的转折点。
有个富豪丢了一枚戒指,正好被蔺白捡到了。她知道那东西贵重,蘑菇也不采了,将东西送到了村长手里。
回到家,她因为还戒指的事,被蔺艳花狠狠打了一顿。
后来物归原主,那枚戒指对那个富豪来说尤为重要,富豪十分感谢蔺白,了解了她的情况,便提出可以资助她去镇上或县里上学,一直资助到她十八岁。
此事一出,蔺家人傻眼了,村里的人也傻眼了。
在蔺白去镇上上学的第二年,蔺佑出生了。
见是个带把儿的,可给蔺艳花乐坏了,自然是什么都可着自己的宝贝孙子来。可家里实在是不宽裕,她便把主意打到了蔺白头上。
“反正她不是什么必须上学嘛,国家规定的,也不用咱们出钱。书啊本啊什么的借借使嘛,饭费也可以省点,我给她晒点干萝卜,能吃两个大馒头呢。”
“那钱留给我孙子买奶粉,以后还得买肉给他吃,长大个子呢。”
陈霖不太同意,却实在拗不过蔺艳花,于是蔺白的生活费一少再少,后来连订校服的钱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