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凝神苦思时,忽听外头一阵响动,圈养的鸡又是扑腾又是叫唤。
进贼了?
周慈青连忙走出去,院里不见任何人影,也没有任何动物的影儿,笼中的鸡也安静下去。
周慈青拧紧了眉头,却见用来晾晒的竹篾盘子上多了只巴掌大的红色小福袋。
他走过去,打开一瞧,一阵无言。
这系统,下回送东西就不能用个好点的法子么?非得这般神神叨叨,要是把人吓出来个好歹怎么办。
后院菜畦。
地埂纵横,土都给翻了一遍。
春寒料峭,一般人都裹着厚实的衣衫,叫那寒风一刮,浑身直打哆嗦。
只见田间手持锄头的男子着一身薄薄的单衣,地埂上堆了几件脱下来的夹袄和狼皮坎肩,边上搁着水囊。大黑就在附近刨土,找着洞坑就挖,好似在掏田鼠洞。
男子翻地时,臂上肌肉鼓起,一身使不完的气力。汗水沾湿了衣衫,贴着他劲瘦有力的腰身,垒块分明的腹肌若隐若现。
他一锄头挖下来,再硬的土块也被轻松翻出来锤散,一把子做活的好手。喘一口儿气,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概。
这也就是在自家后院里种那两间菜畦,倘若是去田间种麦子,来来往往多少大姑娘嫂子,瞧一眼不得面红心跳。
周慈青瞅着,不禁捏了把手臂上的软肉,他穿得多,掐上自个儿的腰也捏不上绵软软的肉。
也不用怀疑,吴长庚这浑身的腱子肉确实比他好使。去过澡堂子好几回,吴长庚又会在院中烧热水冲洗身子。他瞅见的次数不少,也羡艳了许多回。
周慈青回了神,赶忙着走过去:“长庚哥,我来帮你了。”
吴长庚一抹头上的汗,就看着周慈青乐颠颠跑来。一身白嫩皮肉,哪里像个能种田的。
“马上就翻完了,用不着你。”
吴长庚谢绝。
周慈青说:“这地里头还有些草呢,我要不把它们给拔了吧。”
他实在性急,吴长庚奈何不得,由着他去了。
他着实没干过什么农活,扯把草半途就断了,非得使足了力气揪得面红耳赤才能把草连根拔起。
草扔在一旁,他摊开那只手,掌心通红。
吴长庚瞥见了,沉声道:“你回去做饭吧,忙完咱就回去吃饭。”
周慈青悻悻地收回手,不犟了:“好。”
“这地里是要种什么啊?”
走前,周慈青问。
吴长庚瞅他一眼,说:“种菘、葵菜、马齿苋和韭菜葱蒜,天气再暖些就可以种一些冬瓜黄瓜,还有豌豆。算不得多,之后家里要吃,便来地里扯一把,在水中烫一圈拌点料汁就可以了。”
周慈青也笑吟吟地说:“是,家里种的新鲜些。”
“对了,长庚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