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养斯泰利安的这对夫妻,男人是秘密武器的研发人员,女人是政界众议院唯一的女性,在全国女性中非常有地位。
两人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他们去孤儿院问过,收养手续很复杂,万一以后才发现有了别的毛病,以他们两人的身份地位,想弃养的话会招致巨大的舆论谴责。
直到斯泰利安这样的动物人被开发出来,他们第一时间就决定,要养这样一个孩子。
反正是实验品,以后想要弃养有的是理由可以找,他们还会因为这个举动,再在政界掀起一番波澜,为自己赢得关注和喝彩。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桩没有风险稳赚不赔的生意。
养父母对他还算不错,给他请了各种各样的家教老师,到了年纪送他上学,督促他读书,他们就像一个普通家庭的一家三口,父母望子成龙,孩子备受其累。
然而还是有点不一样。斯泰利安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真正的孩子,知道自己甚至不是人类,他从不敢忤逆养父母,也从不跟他们撒娇。
外人看来,这对骄傲的夫妻有着一个让他们非常骄傲的孩子,其实斯泰利安在家里,大气都不敢出。只要有人露出不高兴的表情,不管跟他有没有关,他都会礼貌道歉,卑微得根本不像一个孩子。
斯泰利安就这么望着窗口飘动的蓝色小碎花,一直望到了暮色渐沉,日落西山,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映在他的身上。他的手指敲打起月光,想起了小时候被养母看着练琴的事。
只要按错了一个音节,手背就会被木棍敲打,刚开始练习的时候,他的手背永远都是肿的。
他是兔子人的事百花区的所有人都知道,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虽不会动不动就提及,或是因为这个欺负霸凌他,但他的学校生活仍然不好过。
没有人类的孩子愿意和他这个兔子人一起玩,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都是形单影只的。
夜色深沉,十三区的夜晚很安静,斯泰利安晚饭还没吃,这会儿有点饿了。他得从窗户翻出去找吃的。
刚走到窗边,斜对面的墙角下有几个人影在动,几个人在围着什么东西随意踢打,有人手里还拿着长条木板,砸下去的时候发出沉闷的“砰砰”
声。
斯泰利安知道他们肯定在虐待什么,从木板落下的高度来看,如果是动物应该是个大型动物,更有可能是一个人。
照这么打再有一会儿就打死了,没准已经不行了,这些人下这么重的手,里面的人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不能再拖了,斯泰利安跳了两次就落到了地面,迈着他惯常的横行十三区的步伐,从靴子里抽出匕首,挽了个刀花,匕首就贴上了那个拿木板的年轻人的脸。
年轻人猛地想要回头,锋利的刃瞬间让他挂了彩。他忍着痛捂着脸,愤怒地去看是谁敢对自己这么做。当他看清楚斯泰利安那张坏笑的脸,尖叫声都没有敢发出来,扔下木板就跑了。
其余几个人发现这个情况,也都纷纷散开逃跑了。
斯泰利安冷笑一声,懒得去记那些人都是谁,左不过就是那些父母没有精力管教的臭小子。人总是这样,千百年来都没变过,恃强凌弱,欺软怕硬。敢在这欺负手无寸铁的外乡人,都不敢跟斯泰利安对峙一下。
被打得气息奄奄的人蜷成了一团,身上有不少在流血的伤口。斯泰利安把他的头抬起来,他脸上青紫,呼吸脉搏都还在,经过初步判断,他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昏迷了。
他把人搬到自己阁楼的楼下,一楼有一张破毛毯,他把人放在了方面,弄了点水给人擦了擦身上的伤和灰土,露出这人的干净面庞。
是个很好看的年轻人。
长成这样的年轻人是不会在贫民窟混日子的,那些对小孩子有特殊癖好的有钱人一旦发现有品相好的货色,一定会出钱把孩子买走。如果父母不愿意卖,他们还有的是别的手段。
所以这个人肯定是外来的,可他为什么要到十三区来呢?来做什么呢?
斯泰利安搜遍了他身上所有的能装东西的地方,连内衣内裤都翻了,这人没带任何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他还没有钱,他穷得孑然一身,真兜比脸都干净。
斯泰利安有点后悔,他自己的饭还没着落,现在还要照顾一个轻伤病号,粮食和药物从哪里来呢?
重操旧业打家劫舍吗?
作者有话说:
斯泰利安:我是一只兔子人,有一天晚上,我捡了一个人。
阿莱西奥
斯泰利安看了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幽幽叹了口气。
昏迷了,真好,真让人羡慕。完全不需要操心清醒的人要想什么做什么,又该怎么做。要是可以的话,还真想跟他换一换呢。
打家劫舍是不可能了,十三区都穷成什么样了,至多能讨到点粮食。从穷苦人身上要点东西,可就像是割他们的肉一样,这跟斯泰利安“劫富济贫”
的理念不符。
况且,给这人治伤的东西,还得去别处寻。
他知道一个地方能买到药品,不过那地方不是什么合法所在,老板也不是个好像与的。不少人宁可断手断脚,都不愿意去试上一试。
那地方在安冶区的边界,紧邻十三区。斯泰利安想到那儿去,就得穿过整个十三区。
十三区虽然贫穷,地方却不小,一来一回路上就得一个小时,斯泰利安很难放心把这么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家伙就这么扔在别墅废墟的一楼。
他刚才被那帮孩子打,还不清楚缘由。虽然他们因为斯泰利安的出现,停手逃走了,很难说看见斯泰利安离开,会不会再回来继续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