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侍女太监惶恐不已,忙磕头求饶。
沈归薏瞧着他们这副模样,无奈叹了口气。
想来方才那番话,他们也未曾听进去。
“来人,将他们拖下去,男杖罚三十,女杖罚二十,以儆效尤。日后若还有想欺负本宫身边人的,便掂量下自己,可有这个本事。”
她说得极轻巧,偏又带着一股子浓浓的威慑,叫人听了害怕。
耳畔充斥着哭喊求饶声音,沈归薏全当没有听见。她匆匆走到如意身旁,拉住了如意的手。
见她低垂着头,瘦弱的肩膀止不住发颤,沈归薏心下难过,倒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娘娘,奴婢没事。”
如意抬起头,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意。
“先回去吧。”
沈归薏拍了拍如意手背。
谁也未料到,顾家与许家成亲那日发生的事情,会突然传出去。
世人都爱热闹,况且又有陈喜和祝涛一事加成,如意曾与三名男子苟且的消息,便就这样传遍了京都。
连皇宫也听到了风声。
如意回到翊坤宫后,便借口身子有恙,先行回了房间休息。
沈归薏自是清楚她心里委屈,可事已至此,她亦是懂得,三两句安慰毫无作用。
“查出来了吗?”
院子外,身着明黄锦袍的男子挺身而立,目光直直落在远处的窗前。
此刻沈归薏满脑子惦记着如意,未发现严淮湛的身影。
“启禀陛下,确是由顾家夫人的手下传出。”
越行如实禀报。
“许颖。”
严淮湛声音淡淡,但若细听,却能察觉出他言语间的阴冷。
他自不是在意如意。
只是瞧着那窗前女子忧愁的模样,心中不禁感到怜惜。
“命人将此消息压下来。”
严淮湛冷声吩咐。
“是!”
越行听令。
想来沈归薏这般聪慧,应当猜得出罪魁祸首便是许颖。
那她接下来会怎么做呢?
指腹轻轻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严淮湛愈发感到好奇。
白日里沈归薏教训宫人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锦绣宫。
彼时,程若止正摆弄桌上的一盆紫兰。
“哼,这意妃好生神气,怕是忘了,自己从前也是个下人。”
莲心撇嘴,脸上的鄙夷浓得快要溢出来。
程若止眸中掠过一道轻蔑,面上却不显。
那盆紫兰乃是程临风自淮州淘来,十分珍贵,如今正是盛开的时候,很是美丽。
“娘娘,意妃这般狡诈,皇上定是被她骗了。”
提及严淮湛,莲心忍不住为程若止打抱不平。
说来她家小姐也是京都赫赫有名的贵小姐,及笄之后前来将军府求娶的名门望族无数,进了宫却要被一个出身卑微的贱民欺负。
这是哪门子道理。
“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管她做甚。”
程若止不以为意。
“可……”
莲心着急。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沈归薏受皇上宠爱吧。
“沈归薏出身卑贱,却是个护短的。那许颖眼下将她身边那个丫鬟的丑事抖落了出来,这二人的关系便绝无回转之机。”
程若止轻蔑一笑。
“许颖是什么人,我可清楚得很。她们两个杠上,沈归薏讨不到好。我如今也想明白了,要想在这后宫中站稳脚跟,眼里就不能只盯着一时荣光。皇上迟早会看明白沈归薏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