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七从他手中接过玉玦,玉玦映着秋阳,透出淡淡的矿石纹路。连七淡淡道:“羊皮纸上的这整块玉玦,段小峰脖子上和柳家嫡孙手上的,两块一模一样。”
她虚描画纸道:“但是,都是左边这一半。”
陆小凤闻言挑眉:“看来至少有一块是假的。”
连七点头:“而且,没人知道究竟哪块是假的。”
否则不会都留着,“不过说到玉玦……”
“连少侠有何高见?”
陆小凤眉飞色舞地玩笑,凑近半个身子。
连七这回没把人一把推开,她似是回忆着什么,表情有些痛心疾首:“青帮以前有座玉矿,但我们在沙漠也没什么地方用,结果都被义父拿去垫了桌脚……”
陆小凤拊掌大笑:“前辈真性情。”
连七叹了口气,眼里流露出无语又怀念的神色,温柔潋滟,收敛一身锋芒,陆小凤定定看着,一时失神。
“我似乎来的不是时候?”
花满楼浅笑着迈步而入,手里拿着一封信件。
“咳,咳咳,”
陆小凤挠了挠下巴,看见好友手中的信眼前一亮:“朱停的信。”
花满楼点头,将信递给陆小凤。
“怎么说?”
连七问。
陆小凤快速读完,将信转递给连七。
朱停在信中写道,霍休和独孤一鹤在瓜分完金鹏王朝的财富并各奔东西之后,已经十数年未曾联系。因此他对独孤一鹤此间事宜俱不知晓。不过提及柳家,他倒是记得曾在偶然的机会见到过柳家的嫡孙。
但他在见到柳家嫡孙的时候,对方已经成为了鬼医药不救的药人。
严柳氏之死
“鬼医药不救?!”
“所以他没死?!”
花满楼点头,又摇头:“只是当时没有,但后来……”
毕竟鬼医药不救恶名在外,手里的药人从无活口。想到这里,花满楼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对不尊重别人生命的人,从来没什么好感。
连七似是想到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卷画纸,边缘有火蚀的痕迹,画卷上赫然是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脖子上挂着半块玉玦。画卷上有一处小字,写着画像的时间和落款,只是字迹有些漫漶已经很难辨认。
陆小凤凑到她身后,却注意到画中的另一处细节:画中有一处假山,山上有一亭子,亭中坐着一个红衣人在饮酒,虽然看不清红衣人的长相,但画这幅画的人却勾勒出了衣摆处的散边错金纹——很罕见的纹饰,似乎是某种家族的纹章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