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玉玦。”
她肯定地道:“但一开始,他的确以为是玉玦。否则他不会在三年前还派严放去捉拿段小峰。”
“是什么时候知道不是的呢?大概是三年前,他看到了段小峰的玉玦,也从严柳氏那里一早得到了柳家的玉玦,在研究了许久之后,他确信这玉玦毫无特殊之处。”
否则这玉玦不会落到柳可可的手中。只因为那时,这玉玦对严柳氏和独孤一鹤来说,都已经可有可无。
她深吸一口气:“也是那之后,他率峨嵋一干人等,里应外合,攻打青帮。但是他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独孤一鹤不知道的真相,你知道。因为义父告诉过你真相。所以,不是独孤一鹤想从我身上获得什么,而是你。梅谢雪,是你想从我身上获得什么。”
她看着梅谢雪,没错过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气恼,是被猜中的气愤。
连七嘴角微弯,一字一句道:“我猜对了。”
“我注意到昨夜你身在亭中还身披长氅,秋日虽深,但对习武之人而言还不至于畏寒到这种程度。你性格自负,但你今日不仅在水中下了化功散,还封了我内力,又用寒铁铸就的链子锁着我……”
“我竟不知,你如此怕我。”
连七讥笑道:“梅谢雪,我问你,你的身子还能撑几日?呃……”
是对方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连七隐隐有窒息之感,脸涨红起来,眼前逐渐模糊。
“好,言期,你很好!”
梅谢雪被激怒了。他手下收紧,再紧一分,就可以扭断连七的脖子。
连七还在笑:“你不会杀我的。”
“住手!她死了你也活不了的!”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人声,连七隐隐觉得哪里熟悉。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再次晕了过去。
——
两日了,还是没有连七的一点消息。此时正值清晨,烟雨阁外,浩渺湖水生出淡淡的薄雾,如同轻纱笼罩湖面,激起人心中惆怅。
陆小凤面目平静,但只有熟悉他的朋友知道,陆小凤越是严肃平静,便代表他有真正难解之事。
两日内,他们几乎翻遍了整个钱塘,却没有找到半点青衣楼和梅谢雪的影子,仿佛凭空蒸发的湖面水汽,无迹可寻。
可活人又如何回消失呢?会不会他们已经离开了钱塘。花满楼猜测。
“不会。”
陆小凤摩挲着茶杯:“梅谢雪这个人骄傲自负,他既带走了连七,自然要留在近处,观察我们找不到人失魂落魄的样子。只有这样,他才是真正把我们踩在脚底。”
“如此说来,至少连姑娘暂无性命之忧。”
“暂时是。”
但时间拖得久了,变数也就越大。何况梅谢雪抓走连七的目的,陆小凤总隐隐觉得并不单纯。
“但钱塘,我们已经找遍了……都没有连姑娘的下落。”
以花家在钱塘一带的经营,黑白两道俱是畅通无阻,若想在花家眼皮子底下藏一个人,难如登天。
陆小凤望着湖面碧波荡漾,锁眉沉思。忽地福至心灵:“不对,还有一处,我们没有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