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楼上“轰”
的一声,好像谁推到了整个书架。
蒋明远当机立断,飞快的冲上楼梯,还不忘回头假惺惺的献了个殷勤,“我替李总上去看看。”
当他拉开李复办公室大门的一瞬间,自己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一只似人似猫的动物躺在地板上,身体只有六七岁的儿童大小,那动物长着长长的尾巴,耳朵和爪子上还有雪白的毛发,它像个蹒跚学步的小婴儿,正试图用两条腿直立行走,刚才的响声就是它碰倒文件架发出来的。
最令人惊悚的是,它长着一张与李格言一模一样的脸!
那动物扭头看见蒋明远,不熟练的绽开一个微笑,一瘸一拐的向他走来。
蒋明远望着它出神的瞬间丝毫没注意到李复已经走到他身后,余光瞥见李复的身影的同时,后脖子微微一凉,瞬间失去了意识。
“啊、啊。”
刚才走向过来的半人半猫看见蒋明远倒在地上,伸手过来扶。
“没事,没事,他只是睡着了。”
李复温柔的看着它,解释道。
春天的脚步随着新年的远去珊珊而来。
一夜之间,硬朗的风变得温润起来,像温柔的手指一般拂过人的脸庞。街边的杨柳渐渐冒出嫩芽,星星点点的,远看像一层绿纱挂在窗外。
陆白住的病房在二楼,窗外正好有绿纱挡住太阳光,照在他本就苍白的脸上,越发没有一点血色。
“他还没醒吗?”
床边有人轻轻问,声音很熟悉。
“就刚送来那几天醒过一次,后来再也没有。”
值班的护士过来看了一眼,解释道。
陆白隐约听到那人叹了一口气,脚步轻轻的走出去了。
过了许久,他感觉到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后,睁开眼睛,望着雪白的、没有一点杂质的房顶,怎么也回忆不起来这个声音在哪听过。
这么多天,只有这个声音会固定在周四的下午响起,询问护士为什么陆白还没醒。
“到底是谁呢?”
他默默地猜。
医院的生活长日无聊,沈琦嘱咐他在警方没有查清当时的事故真相的时候不要轻举妄动,以防那人杀他一次不成,又要杀第二次。
窗外循着春天飞回来的鸟儿叽叽喳喳的烦人,他装作没醒,硬是多熬了两周。
这期间除了那个耳熟的声音外,再也没有任何疑点。
窗户微微开着一点缝透气,外面的风吹进来把陆白已经长长的刘海吹到脸上,痒痒的。他伸手拂过头发,正想翻个身,就听见走廊里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向他的病房走来。
陆白刚刚闭上眼睛,就有人推门进来了。
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别装了,其实你早就醒了。”
“当然是去上班,寻什么仇。”
陆白睁开眼睛,房间里静静的站着一个人,他穿着一身黑,带着口罩。
“陆警官肯定不记得我了。”
那人说着,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