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沉默。
谢宴:“什么时候回来的?”
初春:“……”
这个问题,之前问过了吧。
她没说话,侧首看他,“你怎么了?”
不舒服么,看着好像心情不太好。
谢宴:“没什么。”
初春便不再吭声,也没有玩手机,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夜景。
一周前,初春得到初父病重昏迷的消息,才从海城赶过来探望。
三年前她和母亲离开这座城市后,初家因为初父传出出轨的丑闻,也因为公司内部管理层腐污,再加上没有王家的协助,开始走下坡路,一年不到的时间,初家出现负盈利。
商人重利,借急不借穷,和初父关系不错的朋友们个个都是聪明人,看出对方无药可救,便撒手不管。
朋友的淡漠,公司的压力,再加上程晚静和其母对财产的逼迫,初父终于病倒了。
医生说情况不乐观,家属做好后事的准备。
初春这次回来,是听初母的意思,一来处理初家的公司,二来,她也担心奶奶的情况,特意回来看看,应当住不了多久就要走。
她现在暂住的房子是大舅三年前从一港商手里购入的别墅,豪华而空荡,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谢宴把车停靠在大门口,解开安全带,径直去后备箱收拾购物袋。
“啊……我来吧。”
初春忙下车,他刚才已经帮她把东西拎到车上,怎么好意思麻烦他再卸下来。
她买了不少东西,大包小包。
初春一边阻止,一边自己去提袋子,却不想谢宴的动作比她快很多,她手过去的时候,东西已经被他提走了。
初春:“真的不用,我自己来。”
谢宴:“开门。”
命令的口吻。
初春只好依着做。
来回两趟才把东西提完,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初春忙去厨房倒了杯水,客气地请他入座休息一会儿再走。
刚才两人在车子上一路无话,如同隔了数道厚墙一样,谈不到一块儿去。
这个时候就算坐下来喝杯水,依然如此。
以前的初春不健谈,只能用手语勉强交流,但在他这里还是会译音谈话,或者发信息。
现在的初春变得开朗很多,可以说话,声音悦耳动听,但久别重逢后,她没和他谈过一句闲话。
没说这几年的事。
也没说以后的打算。
哪怕两人重新认识一场,也不该这般沉默寡言。
“初春——”
再一次,是谢宴打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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