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义好不为难,家汇将来会与他亲上加亲当一家人,可他没有忘记那位容小姐交待过他的事,他左思右想,歉声道:“家汇,不是我不帮你,只不过我实在爱莫能助,我的钱和你父亲一样,都在外头用钱生钱,怕是没有办法拿出这么多。”
家汇略显失落,佯笑两声,他说:“那干爹您照顾好身体,我找别的人再问问。”
“嗯。”
家汇放下自尊,将爸爸交好的几位叔伯逐一问了个遍,他们对于半年生息二十亿自然是心动的,但首要条件是先拿出将近一百多亿的现金流,这风险太大,都怕落得一个血本无归,均是扯了一堆有得没得的难处出来搪塞。
家汇对这些老狐狸自然是没有丁点办法,他放下电话,揉了揉眉心,人生中头一回为钱犯起了愁。
蔡力拎着保温盒探了一个头进来,小心问道:“家汇,我有没有吵到你?”
“干嘛?”
“我妈说最近你一定不好受,让我来看看你。”
家汇听了这话,只觉得眼眶发酸,他嘴上还不饶人,“你妈不说,你就不会自己过来?你还是不是我的好兄弟?”
“家汇,我错了。”
蔡力把保温盒放下,绕过桌子用力地抱住他,“我这几天都在俱乐部练球,没有看手机,对不起。”
家汇本来还好,被他一哄,他吸了吸鼻子,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来,把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胸前,想就此将心底那些烦恼和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他本该和他一样,无忧无虑地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爸爸病了,大哥、大哥他遇到极端天气,船沉了,幸存的几率微乎其微,阿琅她、她也走了。”
他抽噎两声,颤声说道:“我就快撑不住了,真的。”
蔡力原本只知道徐伯伯住院的消息,听到另外两件事,他用力搂紧他,“家汇,我虽然笨,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陈宜年看到这一幕,很快便把门重新给阖上了,他将手中的餐盒丢到邰秘书桌上,声音冷淡地说:“下次有人送饭就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邰秘书推了把眼镜,“平时这些都是由老刘在送,你要没空,不必勉强自己。”
“是,多得是人怕他饿着冻着,永远都不缺我一个!”
他说完,甩手走了出去。
邰秘书听出了他话里的醋意,他看着他的背影,又朝家汇办公室的房门望去,不知他在气个什么,蔡力又不是外人。
他亲自将保温盒送进去,就见家汇眼睛是红的,鼻尖也是红的,脸上还有未干透的泪痕,看到他,他抬手遮脸,“邰叔叔,我借不到钱,爸爸不出面,我什么也不是。”
“如果我没猜错,你干爹前阵子为了预防全球金融危机,提前套现了600亿。”
家汇不敢信,“你是说……他有钱也不愿意借给我?”
“我不确定,毕竟这是百亿资产,给你救急,那万一接下来他的事业受到了打击又该作何打算?”
邰秘书怕影响到他同傅家的亲事,平静地为他阐述着这一事实,“你可以换位思考,换作是你,你可能也会怀疑对方小小年纪到底是行还是不行,你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让那些长辈看到你真正的实力,打好这一战,坚持下去,我相信你下次再开口,他们会争先恐后地与你产生交集。”
“那是要用什么来还?”
“协商分期付款,毕竟家裕不回国,他们除了冻结公司导致一笔一笔的坏账产生,再也没有别的办法,我想,银行不会乐意看到这一幕发生,徐董借了他们太多的钱,他要倒了,对谁都没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