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上去一心一意地,认真雕琢着什么艺术品一样。
“——脸色臭的要死,好像谁欠了他八百万一样。怎么,我不能当小三啊?”
王清越翘着个二郎腿,很有点幸灾乐祸的模样:“我看是被我气的不行了,盯我跟盯仇人一样。”
苹果皮歪了个方向,随即很突然地断掉。扭曲的,掉落在地面,很长一条蜿蜒红色,像蜕皮的蛇。
祈云“嘶”
了一声,冷白的指尖很快漫出鲜红的圆润血滴。
鲜血里的信息素气味太浓,王清越哎哟一下腾地站起来,瞬间住了嘴,把刚才的话题抛之脑后。
他倒退几步,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不让那股信息素闯进自己的鼻子。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闷声闷气地说:“我给你拿创可贴。”
祈云有点无奈,他弯下身,抽了张纸巾将掉落的苹果皮捡起,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他不太在意地顺手擦去那一粒血珠,把削好的苹果搁置在桌面,示意王清越去吃:“用不着,等你拿回来,都自己愈合了。”
s级a1pha的自愈能力,对于这种称不上伤口的破损,所需的时间,甚至不够王清越去一趟来回。
此番一对比,的确显得自己太过夸张。王清越停顿了两秒,颇有点尴尬地挠了下头,找补道:“我还不是因为太担心你。”
祈云抬了抬唇,露出个不置可否的笑,很给面子地没有再提。
“那你少说点话,”
他语气淡淡,探讨今天天气不错一般:“或者讲点别的,都行。”
不太有出息的表现,祈云想。
大概是伤痛后的应激反应,祈云做不到大方地去提及和姜仪有关的一切。
关心仿佛已经成为本能。
即便王清越的本意并不是替姜仪卖惨,但他依旧无药可救,大脑如同被操控,不自觉地去联想,姜仪究竟是为什么,才会脸色那样差。
因为被王清越的胡言乱语气到,还是昨天晚上在雨中淋的那么一遭。
祈云闭了闭眼,觉得屋里闷得难受。他吐出口气,朝下扯了扯被褥,试图露出点轻松的笑。
不过他的演技向来不好,所以显出不自然的刻意:“我有点饿,你想吃什么?”
王清越咬了口苹果,冷眼看着祈云的举动,半晌从鼻子里哼出声音:“……”
那神情,像是早已把祈云内心的想法看透。不过拿人手软吃人嘴短,他撇了撇嘴,狠狠啃了口削好皮的苹果,到底没戳破他那点小九九,说:“我想吃的多了,跟你也没关系。”
“反正你是只能喝粥。”
祈云点头,没什么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