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甚至没有看他,带着人起身离开了。
虽然知道自己从今以后只能依附于尼采生活,自己也将会成为尼采的财产。
但是这样的事实,并没有让他感觉到痛苦难受,反而有一种强烈的悸动在他的心头破土而出,迅速地占领理智的高地。
原本以为自己会成为庄园的主人,彻底的拥有自己的哥哥,但是想到现在是自己被哥哥拥有,成为哥哥的奴隶,这颠倒的顺序,又有什么区别呢?
根本没有任何的区别。
服从和占有,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归属于难分难解。
所以,从今以后,他就是哥哥的财产了……哥哥将会拥有对他的绝对的支配权,他以后就是哥哥的奴隶了,就像是哥哥床边的摆件一样。
尼采可以彻底的处置他,支配他。
处置啊。
哥哥对他有处置权。
他读书的时候时候就知道,当一个人对一样东西拥有处置权,才是被法典里面承认的私有财产权。
私!有!财!产!
多么美妙的字眼。
他只觉得心脏在疯狂跳动,血液都要忍不住涌上双眼,然后从双眼之中流淌出来了。
天老爷,您终于听到了我的祈祷了是吗,这是法律规定的,继承人享有对其他兄弟姐妹的奴役权,甚至对自己的父母都有奴役权,这是尼采作为哥哥,作为庄园的领主和继承人,永远都无法逃避的,法律明文刻在法典石碑上的!
哥哥也无法逃避的,一切已经成为事实了!
无可破坏,无法改变,已经被王国的祭祀用锤子和钉子刻在了石碑上了!
他激动地浑身颤抖,然后转身追过去,站在华丽的走廊上攥住尼采的手腕:
“哥哥,从今以后,就是我侍奉你了?是吗,哥哥?”
美梦成真了吗?
真的要……实现了吗?
尼采冰冷的拂开他的手:
“侍奉我?你在做梦。”
尼采冷冰冰的看他,轻蔑的扫视他:
“你还不够格……忒弥斯。”
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阶级,一个正统的贵族庄园领主,一个是卑劣的私生子,对方只是自己庄园里面的财产,尼采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哪天心血来潮想要毁灭他的时候,比摔碎一个花瓶还要简单,甚至不会比摔碎一个花瓶更心痛。
“来人,把我们的忒弥斯少爷,送回自己的房间里,好好看管。”
意味深长在忒弥斯的身上扫视了片刻,不屑的嗤笑两声,尼采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忒弥斯意识到,他永远是高傲的贵公子,永远都不会回头看自己一眼的贵公子,自己的哥哥,自己的领主。
好可悲,这让他更痴恋哥哥了。
“因为我是他的私人物品,是他的陪葬品,因为就算是奴隶制丧失,我也永远无法逃离他的身边。”
韩森一字一句的对马修说,然后起身,去处理自己的伤口。
马修睁大眼睛,有些失神的看着韩森脱下上衣,对着镜子处理自己肩膀上的伤口,那红艳艳的伤口一朵血肉之花,在韩森的肩膀山绽放。
韩森的脸上显然十分的平静,月光从外面的窗户洒落进来,马修看不清他的表情,自然也无法知道他的情绪。
“忒弥斯少爷?”
仆从的声音在自己的身后响起,忒弥斯的思绪慢慢的从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里面抽离。
看着眼前风雨如晦的夜色,他只知道,在那之后,后面好几年的时间,自己似乎再也没有见到过尼采。
尼采可能遗忘了他,并不是刻意的避开,因为对方没必要为自己花心思,专门避开自己,这一点基本的认知,忒弥斯还是十分的有觉悟的。
但是自己可以制造的偶遇也根本没什么施展的机会,因为,就算是一年一度庆祝庄园丰收的篝火晚会,尼采也根本不参加。
他只让下面的人去负责组织执行,让庄园里面的奴隶们尽情的欢度丰收的盛典,这也是他们最期待的每年的休闲娱乐活动,每当这个时候,富有的领主会给他们供应足够的酒水和美食,让他们尽情狂欢。
所以,忒弥斯根本没有机会接近他,他想拼一把试试,但是不行,他不知道尼采到底对男人感兴趣还是女人,如果他不能接受男人,那自己不如老老实实的做他的私生子弟弟,被他圈养在庄园的高楼里,还能每日都站在玻璃窗后面,远远地看他一眼,尽管尼采对于自己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骨肉亲情,说实话他几年前没一剑砍下自己的脑袋,然后挂在庄园的大门上,他多少都感到有些诧异的。
但是现在……现在嘛,不一样了,一切都完全不同了……忒弥斯沉思,既然尼采能上韩森,韩森现在的身份还不如自己,而且同样是个男人,哥哥应该也不会拒绝自己吧。
反正哥哥从来都不会宣扬什么所谓的“高尚品德”
的,血亲什么的,对他来说只是个生物学的名词,他一定不会当回事的。
毕竟现在整个王国还保留着贵族之中血亲联姻的古老传统,而且非常的普遍,根本不会有任何人在意的,如果自己是个女人,说不准已经嫁给了尼采当夫人了——还有什么人会比女性的自己能替尼采生下更加纯粹的路德蓝血统的继承人呢?
奥对了,还有尼采的那位母亲,那位年轻漂亮的夫人,若是尼采娶了自己的亲生母亲,那就是延续尼采自己的血脉了,那就是绝对的纯血继承人。
这样的联姻在这个社会里面并不少见,所以忒弥斯一直都很讨厌那个娇美的女人,前几年知道尼采要把那个漂亮的疯女人从修道院接回来的时候,他嫉妒的简直要发狂。